云舟君迟迟没有动作,片刻之后,我都要发问了,他才开口:“你就这么没防备?就不怕我上了你的身,用你的身子做什么?甚至于夺舍你也不是不可能。”
好家伙,原来还有这等风险?让我哭笑不得的道:“那你告诉我干什么?你到底是想快点解决这事,还是不想解决?没看出来你这么磨叽。”
“你就不怕?”云舟君疑惑道。
我能说是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有这些风险吗?当然不能,事已至此,只得说:“你不是发了愿?洞明前辈都为你作保了,我有什么好怕的?难道你还会违背自己的誓愿不成?我现在是懂了,誓愿不能乱说,说了就会有感有应,都是修行中人,天道承负、因果报应之事心知肚明,我有什么好怕的?”
“倒也豪爽!”云舟君不再磨叽。
当他话音落定,我顿时感觉到有头顶泥丸处,有一股针刺样的疼痛。浑身都是一凉,打了个颤,是从未体会过的感觉。
这一瞬,我终于知道为何云舟君要问我是否同意了。因为我能明确感受到,在这一刻,如果我要拒绝,要排斥,他的魂神是不能进入我的身体的。这是一种与修为无关的感觉,是一种特殊的权能,我的身躯便是由我做主,若是我不同意,外在的力量便不能随便进入。
人身即天地,吾即身之主宰!
奇怪的是,以前却没这等感受,难道是这次从阴阳渡口走了一遭之后还有什么我还没搞清楚的奇特收获?
我并没有拒绝云舟君,所以他很快便顺利的进入了我的身体。紧接着,我便发觉我的意识被挤到了某个角落之中。我还是能看见,能听见,却已经控制不了我的身体了。我的手足还是在动,可是已经不是我在操控。
我亲眼看着自己的双手抬起,拿起一旁的小刻刀,先是在自己中指处划了一刀,将血放入砚台之中。奇妙的是,我连手指的痛处都感受不到,就好像这手足都不是我的一般。
放完血之后,云舟君又捻了一把香灰,即用来止血,也是将香灰落入砚台之中。最后倒入墨汁,混合着我的血与香灰的墨。
调制的同时,他左手掐三山决,对着砚台上方敕墨,咒曰:“借取参宿水,调我离宫真血,令得二相和,自归阴阳地。”
诵完,他没有马上用墨,而是再次拿起小刀,开始在旗杆上篆刻起来,难怪他说这些符篆不好教我。哪怕我现在以第一视角,亲眼看着他刻,也觉得十分复杂。不光是符文繁复,一笔不能错。在一些关键的地方,还需掐指诀诵咒。
就是说,即使知道符形,可如果不知道在哪里掐诀诵咒,刻出来的大概也是不灵的。
其实这个师父以前也与我说过,世间有许多法本,这些法本多数都是一脉相承,可是还有些东西是法本上面没有的。这些需要师徒口口相传的秘要,古人称之为“诀窍”。
这个词来自于玄门,诀即“手诀”,窍即“窍门”犹如钥匙与锁眼一般。若是没有师徒传承,便只见其形,难得其真。
云舟君这杆法旗,上面的符图,可谓是“诀窍”众多了,太过繁复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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