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相投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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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着幽幽的鬼声,一声摧枯拉朽的巨响传来,云倾被鲜血染红的视野中,池水如巨手一般腾空而起,掀翻了他身下的铁板,中央喷水柱倒塌,半截石柱带着云倾一起落入了翻腾的水池中。

水波翻涌中,捆着云倾的麻绳脱落,云倾与石柱脱离,向池底沉去。

池水极深,根本踏不到实处,云倾在水中绝望挣扎,陈大柱等人却都围着水池跪了下来,一边不断的磕着头,一边大声喊着,“神仙显灵,神仙显灵!”

一个巨浪打来,狠狠击中了云倾胸膛,沉重的水压下,他根本无法呼吸,喝了好几口水,慢慢沉了下去。

池水浓的发绿,深不见底,鲜血从云倾手腕不断渗出来,在幽绿的池水中晕染出了一条艳红的波带。

几道幽魂慢慢飘了过来,一双双空洞的眼默默看着云倾。

虽然没见过真人,但云倾却从照片上无数次看过他们,陈二柱,陈豆,还有其他几个死在工地上的工人。

而他们身后,一个青面獠牙的鬼影拽着几道金链,缠着他们的脖子,正循着血迹而来。

厉鬼…

凌海玄说的没错,这里果然是有厉鬼索去了几个工人的魂魄,才让他们意外枉死。

厉鬼突然张开大口,无声的大笑,接着扔了手中金链,甩脱了那些无用的鬼魂,向云倾扑了过来。

尖利的鬼爪拽住了云倾还在流血的胳膊,陶醉的放在口中含了一含,接着大力将云倾向池底扯去。

“圣师云倾,把你的血给我,复我命来。”

溺水让云倾的神思支离破碎,无法转身,无法逃生,只能被厉鬼带着,向深渊沉去。

难道自己真的要荒谬的死在这里了么…

自己还没结婚,还没养猫呢啊…

绝望之际,却有一只手穿越水波而来,一把将他从鬼爪中拽了出来,将他搂入了坚实的怀抱里。

接着一道黑色的流光闪过,厉鬼消散,那些呆滞的幽魂突然醒了过来,纷纷围上来,“陛下,公子”的叫个不停。

凌海玄将云倾紧搂在怀中,踏波出水。

岸上的陈大柱等人还在不停的磕着头,凌海玄猛然现身,溅了陈大柱一身水,陈大柱如沐圣恩,连连高呼,“大仙显灵,让我见见我儿吧。”

凌海玄一脚把他踢翻在地,“敢劫本座的人,你们是不想活了!”

几辆警车已经停在了门口,十几名警察下车,将陈大柱等人按在地上铐上。

凌海玄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把湿淋淋的云倾丢在担架上,“把他们都带回局里,一个一个的审,把受害人送医院检查。”

警察正要将人塞进警车,池水中陈豆和陈二柱的幽魂却探出头来,飘到自己家人身边,急急的呼唤着。

陈大柱等人似有所感,惶急四顾,却阴阳两隔,无法相见。

“凌警官,请您稍等一下。”云倾在担架上说。

凌海玄叹了口气,他实在太了解云倾了,就知道他不会轻易老实听话。

“送受害人去医院。”凌海玄提高了声音。

两个警察过来要把云倾抬走,云倾一使劲,干脆从担架上滚跌了下来。

凌海玄将云倾捞起来,按回担架上,“不行。”

“凌警官知道我要说什么?”

“无论说什么都不行。”

“他们…也确实是很可怜。”云倾隐隐泛着大海蓝色的瞳仁认真的看着凌海玄,“凌警官,我知道你看得见。”

云倾性子仁善,又十分执拗,当年在他后宫,明明自己就是个贡妃,处于如履薄冰的境地,却还总是忍不住对旁人施以援手,没少被人坑害,却又死性不改。

当年他尚且管不住他,现在他更没有立场管他,凌海玄仰天长叹一声,“算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云倾坐起来,对陈大柱和豆儿妈说,“请二位过来。”

凌海玄点点头,警察放开陈大柱等人,云倾握住了陈大柱和豆儿妈的手,淡淡的蓝色辉光慢慢从他身上漫溢出来。

“豆儿!”陈大柱和豆儿妈终于看见了陈豆的幽魂,泪流满面。

陈豆猛的扑入父母怀中,嚎啕大哭。

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却还有这力量,凌海玄抱臂在一旁看着,实在不明白云倾来到阳世,到底是何机缘。

云倾昨夜一夜没睡,今天又失血过多,支撑着帮陈二柱的儿子与陈二柱见了面,已经一点儿力气都没了,身子一软,差点儿又跌下了担架。

凌海玄冷哼了一声,跟从前一样,果然还得自己收拾烂摊子。

凌海玄拿来了一条毯子,将云倾捂在担架上,又将担架的带子紧紧扣住,“云总是大发善心,可给我们警队增加工作负担了。”

“抱歉,凌警官,我…”

“行了行了,快把受害人送走。”凌海玄不耐烦的说。

警车向医院疾驰,颠簸中,云倾又睡着了。

手腕剧痛,双肩酸涩得已经豪无知觉,云倾睁眼,阴暗的冥帝后宫又影影绰绰现在了眼前。

云倾轻轻吸了一口气,自己又堕入这个梦境中了。

“过了多少时候了?”云倾问道。

“禀公子,陛下罚您一昼夜,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身后的声音冷漠道。

云倾闭上双目,默默熬着,思维渐渐混沌起来。

淡淡的香气入了鼻端,环佩叮当,软鞋踏地之声传来,如牡丹般娇艳的面庞映入眼帘,身后的宫人已经垂了头,“绯雪见过贵妃娘娘。”

“怎么是你?”

“绯雪奉陛下之命,任无暇宫尚宫。”

“陛下竟然将你也给了他,果然不一般。”

容贵妃取了一张帕子衬着手,抬起了云倾脖颈,啧啧称赞道,“果然是一副好颜色。”

云倾微垂着眸子,不出声,

容贵妃仔细的端详了他一会儿,方才松了手,用帕子擦了擦,抛在了地上,在云倾面前踱了几步,“美而不媚,柔而不妖。日后好生侍候陛下,陛下还没有男妃,让他尝个鲜。”

“滚。”云倾冷声说。

“你说什么”容贵妃厉声道。

云倾闭目吸了口气,尽量平和道,“男妃居所,容贵妃出入恐生误会,绯雪,送客。”

绯雪看着云倾的眼神变了几变,对容贵妃道,“娘娘,公子说的有理,请吧。”

“低级宫妃竟敢对本宫无理,绯雪,掌嘴。”

绯雪静立不动,“娘娘,请。”

容贵妃冷笑,“你不掌,本宫亲自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自己早已经不是九重天高高在上的云相!”

一掌落下,厉风袭来,却没有意料中的疼痛,云倾抬起头来,是凌海玄紧紧握住了容贵妃的手腕。

“容娉,在这宫里,能教训他的,只有本座。”

“陛下,您不知道,他方才…”容贵妃楚楚可怜。

“他说的对,你需避嫌,回你的玉璋宫,以后无暇宫你不必来了。”

容贵妃恨恨退了出去,云倾身上紧束的白绫松了下来,腕上的铁链也脱落在地,身子一轻,又被抱了起来,丢回了床上。

凌海玄拿起他手腕,“绯雪,去取纱布和药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