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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倾目光呆滞,神游物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压根儿没听见凌海玄的吆喝。
凌海玄长长的叹息,端起粥来,鬼使神差的又要喂他。
直到粥碗的边沿碰到了云倾唇边,云倾好像才看见冥帝恩泽,要赏冷宫妃妾吃饭,他心中说不出的烦躁,仿佛有小火微燃,炙得他无从发泄,干脆抬手用力向前一撞,把一碗粥全部撞洒在了凌海玄身上。
米粒和粥汤淋洒了凌海玄一身,透进了他黑底儿金线的朝服里,还有一些溅到了凌海玄脸上,沿着他冷硬的下颌线,滴滴答答的落在了桌上。
瑞含和嘉正吓得连连吸气,面色澄绿,瑞含还想着去拉拽云倾,还是嘉正伶俐些,拽住瑞含的袖子,两个人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屋子。
凌海玄呆呆的坐了一会儿。
自打云倾来了冥界,向来都是对他隐忍顺从,即便被他欺负的狠了,也只是口出不逊几句,被他一教训,就又老老实实的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云倾敢如此忤逆他。
这是...怎么了,自打他带了云倾去了一趟九重天,这只小猫就露出了凶狠的爪牙,不仅敢给他戴绿帽子,还敢当着他的面跑路,更敢泼他一身粥饭。
是这几天自己起床的姿势不对,还是云倾脑子秀逗了。
于是凌海玄打算再试一次,他脱了身上湿哒哒的外袍丢在地下,只穿了内衫,草草擦净了脸上的米汤,又让人端了一碗粥来,这次改用勺子来喂云倾。
然而云倾一抬头,恶狠狠的咬住了凌海玄的手掌边缘,一对犬牙深深的刻进了凌海玄的掌肉里。
凌海玄手掌剧痛,一声惨叫后慌忙甩手,从云倾的利齿中挣扎出来,但是手掌边缘上多了四个伤口,血珠已经溢了出来。
凌海玄庄重慈和的表情终于裂开,他失去了耐心,克制不住的暴跳如雷,将粥碗“啪”的砸碎在地上,“云儿,你爪牙实在尖利,须得好好磨上一磨。”
凌海玄回身捏住了云倾的脸颊,取出了一块软帕来,慢慢填满了他的口,接着又将他身子拖起来,用力丢在了床上,更不顾他手腕上的伤痕,将他双手吊在了床头。
出乎意料的,云倾木然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的望着破旧的帐顶,动都没动,更别提挣扎了。
凌海玄有些惊讶了,他简单的将云倾这异样的表现理解为接受不了自己将他的品级一撸到底,更打入了冷宫,于是他一边气哼哼的想着云倾活该,一边在桌边坐下来,就着坑洼不平的桌面和昏暗的灯光,阅起折子来,干脆不理云倾了。
云倾静静的躺着,神思空落落的无处可依,直到肋下一热,接着滚烫,才将他唤了回来。
开始是那处肌肤发热,接着热度慢慢扩散到全身,灼烧着云倾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和每一根神经,接着透入了他血脉,烧的他血液都要沸腾了起来。
云倾艰难的喘息着,觉得自己呼出来的气体都是滚烫的,身上早就汗湿了,粗陋的衣衫不吸汗,周身上下汗津津的,尤其是上臂的汗水,沿着他的手臂滑下来,积在了他的颈窝处,成了一个小水泊。
体内的火热逼出了肺叶中最后一口气,云倾觉得自己要窒息了,他想张大口呼吸,然而口中一团濡湿的软布,堵的严严实实。
云倾手指抠着床头的木柱,无声的挣扎着,不知道这煎熬何时是尽头,自己是不是会就此死去。
锁链细碎的声响终于引起了凌海玄的注意,暴君的放下了手里的折子,转身看见了处于炎火地狱中的云倾。
凌海玄接受不了别人伤害云倾,然而对于这自己给他的惩罚和印记,却接受良好,于是他走过来,在床边侧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他挣扎,得意的想着云倾因为绿了自己后更要跑路而受到了应有的惩戒,实在是活该到家了。
凌海玄得意的有些过分了,甚至伸手蘸了他颈窝里的汗水,在口中含了含,却不明白自己看着挣扎在床上,像水里捞出来一样的云倾,一阵强似一阵的心痛又是怎么回事。
直到一股子热意冲上了云倾心头,云倾身子陡然挺起,像一张拉满了的弓一样绷了起来,凌海玄心中亦痛的千疮百孔,他猛的拽下了云倾口中的软帕,解开了他的手,将他如幼兽一样圈在了怀里。
云倾自然而然的蜷缩在凌海玄怀里,双目有些失去了焦距,茫然看着凌海玄,他大口的喘息着,在凌海玄身上寻找着温软凉快的地方挨蹭,以缓解身上的燥热。
云倾这么软弱的样子让凌海玄有些心慌,他手掌贴在了云倾肋下帮他解了热,又急急忙忙的转过身去取桌上的冷茶水,递到了他唇边,要喂他喝。
可是这时云倾身上的热意已经散去了,云倾一瞬间灵台清明,这才发现自己羞耻的缩在了恶霸凌海玄的怀里,居然…在蹭他。
云倾抬手就砸掉了茶杯,白瓷伴着茶叶噼里啪啦砸了一地,碎瓷片溅了起来,几片碎瓷崩进了凌海玄的上臂,几缕鲜血染红了他白色的内衫。
“云倾!你真是养不熟的猫,本座果然不能怜悯你!”凌海玄暴跳起来,将云倾扯起来抱在膝上,一边手掌贴在他肋下,催动热印,一边在桌子上铺好了纸笔,梗了梗脖子,操着公事公办的冷漠口吻说,“云儿,若要本座为你解了,就写下你的罪责。”
刚刚退散的热潮再次回转,势不可挡的席卷了云倾全身,云倾身子微颤,克制不住的又去蹭凌海玄身上的凉意,然而凌海玄将他推去了一边,只将一根毛笔塞给了他。
云倾挣扎着丢下了笔,然而凌海玄不肯放过他,钳制住他滚热的身子,将笔又塞回了他手中。
云倾扭头过去,心力交瘁之下,只有凌海玄一双黑眸冷漠的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