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1 / 2)

<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第二天是周六,学生们不上学,云倾还没起床,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叫却刺破了他的耳鼓,把他吵醒了。

云倾出了教师宿舍,看见一群村民正聚在他隔壁院子,住在他隔壁的周老辣和他的老娘,正抱着一个孩子嚎啕大哭。

“我周老辣这辈子就靠这个孩子养老送终了,是哪个遭天杀的把他掐死了。”周老辣大哭,指着李三儿,“是不是你,我跟你说过,这个孩子说好是我的,就是我的,跟你没半点儿关系!”

“还有你,王二蛋,你也跟我抢来着。”

“周老辣!”村长一声怒喝,接着瞟了瞟赶过来的云倾。

周老辣立刻闭了嘴,挂着两道鼻涕,不吱声了。

云倾挤进了人群,见周老辣怀里的孩子脸蛋青紫,双眼大睁,脖子上有明显的五指淤痕,明显是被掐死的。

这个孩子才4岁,还不到上学的年纪,云倾对他印象不深,只知道是个安静的孩子,平常不爱哭,周老辣没有老婆,有天早上这个孩子被丢在了他家门口,居然还是个男孩,于是周老辣和他的娘周老太婆就把他当宝贝一样收养了。

孩子刚死,小小的魂魄还在尸体边徘徊,看见云倾看过来,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怯怯的退了一步。

云倾将手放在孩子额头上,凡人看不到的蓝芒微闪,孩子突然颤了一下,接着打了个嗝,张开眼睛,大哭起来。

村民们吓了一跳,全都呆住了,云倾也故作惊讶的收回了手。

“看来是被痰憋住了,并没死。”云倾低声说。

云倾虽然有复生凡人的能力,但是在人间多年,他见多了生老病死,然而却从未想过要插手其中,但是现在他怀有了眈眈,总是不自觉的对年幼的孩子充满怜爱,于是这次终于没忍住,留住了这个孩子。

周围的人没有怀疑,周老辣简直喜极而泣,抱着孩子亲个不停,周老太婆却悄悄看了云倾一眼,见云倾看过来,立刻收回了目光。

周围全都是喜悦的声音,只有村长的脸色越发阴沉,呵斥道,“周老辣,事情没弄清楚,乱叫唤什么,大清早的搅合的人不得安宁。云老师,以后村里的事少管,教好你的书就是了。”

云倾莫名其妙的耸了耸肩,回了自己的宿舍里补眠。

然而周日一早,熟悉的哭嚎声又响了起来,周老辣的儿子又死了,云倾再次忍不住,又复生了他。

周而复始,连续三天,村民也摸出了规律,只要云倾出现,这孩子无论死的有多透,一准儿能活过来。

村民们看他的眼神多了些意味不明的敬畏,周老太婆看他的目光更是充满了探究。

到了星期二一早,周老辣的孩子没出事儿,王二蛋却溺水了。

王二蛋是个光棍,一直没老婆,家里只有个老父亲,一早有人在河边遛弯儿,看见他面朝下铺在水面上,连忙叫了人把他从水里捞了出来。

王二蛋早就没了气,然而村民将他尸身翻过来,却都吓呆了。

依旧是双眼大睁,脸上青紫,脖子上有明显的青紫痕迹,跟周老辣的孩子死状一模一样。

“二蛋,二蛋!”老父亲混浊的眼哭的全是血泪,“昨夜我不让你出去,你非要出去,还说村长叫你,现在回来的只有一具尸体,让我以后可怎么办啊…”

村长早就到了,听了二蛋爹这一番哭喊,面色越发的黑了。

这次村民们学乖了,都将希望的眼神投向了云倾。

“村长,王二蛋明显是被掐死的,您不如赶紧报警吧。”云倾劝道。

“什么掐死,明显是淹着了,云老师,你看看,他是不是被水呛住了,一会儿也能好?”村长坚持道。

“我看看也可以,但是村长,您务必要告诉我,昨天晚上他出去做什么了。”

“对,你叫他出去做什么了?”二蛋爹也跟着问。

村民们也疑惑的看着村长,人群中周老辣、李三儿和其几个光棍儿,却偷偷后退了几步。

“没什么,就是去打个牌。”村长烦躁的说。

“打牌?那昨夜还有谁,打牌打到几点?”云倾追问。

“云老师,这关你什么事,赶紧给他看看!”村长厉声道。

云倾静静的站着,与村长僵持。

村民们谁也不说话,周老辣、李三儿几个人更是悄悄离开了人群。

王二蛋的魂魄愁眉苦脸的蹲在云倾身后,抓着他的后衣襟,絮絮叨叨的说自己还有老爹要养,求云倾千万要救救他。

过了一会儿,王二蛋的魂魄慢慢结成了光点儿飘了远,再不救就来不及了,云倾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复生了王二蛋。

人群看着云倾的目光越发诡异起来,云倾不想理他们,独自回了宿舍,收拾了一下,开始了一天的课程。

到了晚上,云倾吃过晚饭,坐在灯下,慢慢的批着孩子们的作业。

教师宿舍是一个两层小阁楼,云倾住在二层,屋子不大,简单的只有一张写字台,一张床和一个衣柜,不仅不能与原来他的别墅相比,更不比不了他在九重天的相府和冥界无暇宫,然而这里却没有人因为“云之所倾,天之所向”来争抢他,也没有人以爱之名来囚禁摧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