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并不能怪那些药师,圣梵音那一掌用了十成的斗气,即使是她处于‘无我境界’也接不下,若不是关键时候天马兽在她体内帮她挡了五分,只怕她非得把内脏都震碎不可。
她这次总算是体会了千妖然所受的痛苦了,因为契约魔兽在自己体内,一人一兽之间本是血脉相承意识相通的,所以主人要承受的是双倍的痛,想到那个时候千妖然竟然还能跟她轻松调侃,真是佩服。
“喂!太过分了你!住我的吃我的,还睡我的,你只告诉我你的名字叫‘月’外什么都没交代也就算了,竟然还用这种眼神看我?”雨无埃桃花眼里闪过一丝恼怒和无奈,怎么说自己也是一个美男子吧,怎么到了她那里,不是白痴就是鄙视呢?是他真的有那么差,还是之前爱上他的女人都太差了?
凌月星离懒懒的瞥了他一眼,眉间不经意的一瞬间便是风情万种,让雨无埃都忍不住呆了呆。
说实话她到现在都有些搞不懂和雨无埃的是孽缘还是狗血,竟然从崖上掉下来就把他给砸到了,最让她意想不到的是雨无埃竟然会救她?这真是不可思议,先不说雨无埃是她的同类,单单是他眉宇间的邪气和血腥,还有他的好战因子都在告诉别人,他不是好人。
带着惊悚万分的心脏,凌月星离被他带到了这条花街,有些诧异这个春风楼对他的恭敬,后来想想也就释然,这个世界藏龙卧虎的人多了去,更何况即使是风也需要钱和自己的信息网。
“没人让你救我。”凌月星离说着侧过身去继续假寐,本来就算没人救她,她也不会死,就是流流血,骨头碎一碎而已,虽然痛了些,但是根本死不了,若不是因为她体内的天马兽没有她这么强悍的不老不死身,受的伤还没有痊愈,她现在根本就一点事也没有。
雨无埃气得拳头紧攥,他果然是捡了个祖宗吧?他当初该不是就是为了受这种气才会对这个女人感兴趣吧?他想想,当口口在找路出去,这个女人如同世上最美最绚丽的火焰般从天而降,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更是让他觉得有一瞬间的恍惚,然而只是这一瞬间,他低头发现,原来她已经在他的怀中。
一开始并没有想要把她带到这裏来,毕竟他是风,对于口口这种东西本就看不重,在他眼中那只是一种束缚和累赘,只是后来检查她的身体发现竟然是被绝顶的高手所伤,好战的雨无埃顿时就对伤了她的人起了兴趣,甚至对她也起了点兴趣,毕竟等承受这么身后的斗气却没有被震碎内脏,甚至没有死的征兆,从而可想而知,这个女人也非平凡之人。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女人醒来之后除了跟他说她叫月之外,根本连个眼神都不愿意多给他,这也就算了,她还很不怕羞的要最好的食物,最好的软榻,榻上还要铺上最好的黑狐皮,甚至的连一个茶杯都被她嫌弃……
于是,他终于被这个女人提起了兴趣,他在想,这个女人的脸皮还能再厚道什么程度,结果很明显,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捡回了个祖宗,还是不能丢的那种。
“你准备准备,下午有朋友来帮你看看。”挫败感终于远离,雨无埃嘴角邪气的笑容又勾了起来。
“不需要。”凌月星离冷冷的声音传来,受伤的是天马兽不是她,就算再来一个深红阶药师对她也没用,更何况,留着痛不好吗?它在时时刻刻的提醒她,圣芷娴给她的屈辱,圣梵音给她的伤痛!
“这事容不得你不要,想要个健康的身体就不要任性。”雨无埃强硬了起来,“我可不希望,我难得好心救起来的女人,还需要我用药给你调理身子。”
“随便你。”不想多说话,凌月星离淡淡的道,打了个哈欠,倒还真有些困了。
雨无埃说有朋友来给她看病,凌月星离并没有在意,只是当看到来人的时候,她真不得不惊讶了一把。
纪思泽看着眼前的人,顿时有种自己是不是在做白日梦的错觉,为什么他会看到那个可望而不可即的女人?
“纪族长?”眼前的人樱唇微张,显得有些惊讶,微凉的声音让他顿时回神。
“怎么原来你们认识吗?”一旁的雨无埃看着两人的反应,特别是纪思泽的反应,桃花眼微微眯起,透出一丝的玩味,真是难道啊,他以为自己这个研究药理,研究得几乎要出家的好友,竟然也有看女人看呆的时候;再看凌月星离,青丝凌乱的披散在姣好的身上,一张苍白绝美的小脸上因为刚刚睡醒而显出浅浅的红晕,配上那双带着冷意的猫眼,竟然显得清纯中带着妩媚,妩媚中带着冷艳,还有那身材和露出的双腿,还真是个让男人看了都不禁脸红心跳情难自禁起来。
“我……”
“纪族长别来无恙吧?想必也知道我的事了吧,我不希望再从别人嘴裏听到那两个字。”极冷的声音不带半死感情,凌月星离扶着一旁的扶手缓缓坐起身,白皙漂亮的脚丫子踩在拖至地面的黑狐皮上,黑白相间形成鲜明的对比,强烈的视觉冲撞顿时让纪思泽红了一张脸别过头去不敢再看。
“是。”纪思泽缓了缓紧张的心情,迟疑的走近凌月星离,脚步微微停顿看向身后眯着眼睛的雨无埃,“无埃,我有事需要跟这位姑娘说,你先回避下好吗?”他与雨无埃关系甚好,这种事直说没有关系。
雨无埃邪气的桃花眼扫过两人,最后挑挑眉留下狐疑又兴味一眼便转身离去,留下一句:“你们最好说小声点哦,否则我这么好奇你们的事,说不定会站在门口听的哦。”
换来纪思泽无奈和凌月星离冷冷的一眼。
“纪族长想说什么?我想我们并没有什么可说的。”凌月星离抚平腿上的绸布,无所谓的道。
“娘娘……”
“我说过我不想听到这个称呼。”凌月星离冷冷的打断,早在圣梵音为了圣芷娴给她那毫不留情的一掌后就恩断义绝了,如今多说也只是徒增她的恨意。
纪思泽被凌月星离吓了一跳,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心下暗道,真是骄傲的彻底的一个女人,真的这么绝情的断绝和陛下的关系吗?要知道现在陛下他……
“有什么事情快说,我肚子饿了,你的废话并不能让我觉得饱。”勾过婢女恭恭敬敬的摆放在一旁的红黑宝石相间而成的高跟鞋,婀娜多姿的走到桌前拈起飘着淡香的绿豆糕小口优雅的吃了起来。
开衩的旗袍走起来更是显得春光乍现,白皙的大腿在两片裙摆件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纪思泽红着脸看着凌月星离不耐烦的表情,只好一口气将要说的全盘托出,“帝……星离姑娘,其实皇长公主殿下并没有恶意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当口口便让我到那个悬崖下,只是我有时耽误了,等我到了的时候已经没有你的踪影了,神药族和陛下一直在寻找你的踪影,还有,这、这是皇长公主一开始就放在我这裏让我给你的信。”
纪思泽看着凌月星离越来越难看的脸色,顿时有些手忙脚乱的从怀里把那封有些皱巴巴的信拿出来,递到凌月星离面前,看着凌月星离,满脸自责和歉意。
凌月星离看着那封写着‘星离亲启’的信,面若寒霜,嘴角却缓缓的勾起一抹笑,绝美,却让人如坠冰窖。
白皙的手指拆开信封,绝美的猫眼看着那纸上隽秀中透着一股霸气的字迹,猫眼睁了又眯,嘴角的笑容却是最来最大,越来越深,最后变成难以抑制的大笑。
那笑声中满是肆意的不屑与嘲讽,看到纪思泽却是一阵揪心,她明明在笑,为何他看着却像在哭?
“皇长公主……呵,很好,很好!”好一会儿,凌月星离终于停止了笑,把纸揉成一团,眸中满是冰冷。
信上说了什么?圣芷娴把对凌月星离的伤害说得冠冕堂皇,什么叫做因为她屡次破坏那个人的计划,所以把她视为眼中钉要将她拔除?而她不希望自己弟弟心爱的女人受到性命危险,所以才不得已的用这种方法让她离开瞻镜渊?说她最终意识到自己的弟弟是最重要的,所以要放弃那段满是荆棘的爱情选择亲情?
呵……
真是可笑,为了你的一句‘选择亲情’,所以那么干脆的埋葬掉她的爱情吗?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做?
“星离姑娘……”纪思泽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看着凌月星离的神情,那眼中肆意的杀戮如同狂暴的野兽,似乎只等凌月星离的释放,然后将整个世界置身于万丈深渊之中……
凌月星离转过头看着纪思泽,嘴角缓缓的勾起一抹修罗般的笑容,在纪思泽僵硬得一动不动的表情下,樱唇在他耳边轻喃:“回去告诉圣芷娴,我凌月星离从来不吃亏,不管是她爱的那个人,还是瞻镜渊,所有的账,凌月星离都会一分不落的讨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