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集 无谋篇⑤ 日了狗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日了狗了我还能说什么呢!(1 / 1)

“……就是这里吗?”“是的。”看她以异常认真的表情点点头——奥芬啪啪地按响自己的手指。衬衣是黑的,套在外面的皮革夹克衫也是黑的,这是一个全身黑色打扮的二十岁左右的男人。他这样拘泥于黑色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这只是类似于一种义务,对于黑魔术士而言,黑色比较正统。在他的胸口吊着一枚银质吊坠——一条缠在剑上的一脚龙纹章,这是在大陆黑魔术最高峰〈牙之塔〉求学过的证明。奥芬挑起一副嘲讽的眼神,看着眼前的那扇门。这里是一间旧公寓的狭窄走廊。门上那块写着『201』门牌——现在不知在何处。如今门上的门牌号是直接用油性笔写上去的。和他在一起的女人——君士坦斯点了点头,用低沉的声音,再把情况跟他确认一遍:“大批量的个体毒品运输犯。亚瑟·甘诺。他现在应该就在这扇门后进行交易。只要以现行犯逮捕他,特别奖金就有了,绩效也有了!”——她抬起脸。闪着一双星星大眼,竖起大拇指说:“我现在,感觉非常的充实!”“等你逮捕到他再充实吧。”奥芬摆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看着她。这是一名制服一尘不染的女警官,属于大陆司法组织的精英派遣警察官。虽然比奥芬年纪大一点,不过长相却像个小孩子。她从口袋里掏出几根飞镖,面朝门摆好架势。“要开始了——”她提起干劲,往后一退——“到此为止了!”她飞起脚往门上一踹。抓捕就这样开始了,然后就这样结束了。“真没想到,那扇门竟然上锁了……”静静地看着自己打上石膏并被绷带吊起来的腿,君士坦斯用一种恍如隔世般慵懒的语调说道。虽然看她好像是自言自语,不过他还是接腔说:“一般哪有不上锁的,毕竟是在做危险的交易。”可是她没有好好听,只是语调不变地说:“真没想到,脚还会骨折……”“脚脖子被扭到也不稀奇吧。谁让你穿着女士皮鞋就上去踢的。”病房。一间白色的房间。墙壁是白的,甚至连周围安静的空气也给人一种白色的感觉。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多多坎达市警察医院的病房基本上都是单人间。并非是受到白色空气的传染——奥芬也用一种很白很白、很安详很安详的语调说:“那个叫阿瑟·甘诺的老兄,据说是急急忙忙地想跳窗逃走,结果被物业管理员的大妈当场擒拿。”从刚才起就一直面无表情的君士坦斯听到这句话后——出现了动摇的神色。于是他又加了一句:“比物业管理的大妈还要低的任务完成率。我真佩服你。”“为什么啊啊啊啊!”君士坦斯突然哭喊起来,飞快地在床上支起上半身。她的脚是吊着的状态,所以这个动作完全是靠腹肌完成的。她穿着小猫图案的睡衣(是她自己带来的),放在胸口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向他发出指责:“你还有脸说我吗!明明就在我旁边还把他放跑了!”“……我当时就是想不管你直接冲进去的,到底是谁死拉着我不让我走的?”“因为因为!人家脚都骨折了坐在那里哭,你还要抛弃我这不是太过分了吗!”就在君士坦斯挥着胳膊哭喊的时候——从开着的窗户外面毫无预警地飞进来一支细长物体。铛地一声直接插在了君士坦斯的石膏上。“咿呀啊啊啊啊啊!?”君士坦斯绷紧身体发出惨叫。插在石膏上的是一支箭矢。在箭屁股上拴着一根绳子,系着一封信。“呜·呜·呜……”在奥芬讶异的目光下,她呻吟着把箭拔出来,在箭头上还带着一点血。她不在乎这些。打开信封后,从里面取出一张纸。啪擦啪擦地展开之后,君士坦斯说:“是从本部来的指令……”“虽然我至今都没特别去在意,你们一直都是用这种方式联络的……?”奥芬也看了看那张纸,确实是派遣警察的指令书。君士坦斯一边点头一边默默地看着这份文件。奥芬又把脑袋凑过来,这次开始朗读:“我看看……『紧急特别指令』。”“不要随便就读出来。”无视她的抗议,奥芬从她手中拿过指令书,直接开始读:“『君士坦斯·玛姬三等官。本次的指令是特别的。并且十分紧急』。”一字一句地读到这里,他瞥了一眼君士坦斯。只见她做出一副非常感同身受的样子说:“真不愧是部长……先用这种省去客套的开头来拉紧部下的心。”“…………”奥芬做出已经看透一切的样子,继续往下读,“『开门见山地说吧,我打算把你开除』。”…………读到这里,奥芬暂停下来。君士坦斯——依然保持在刚刚那个感同身受的动作上,只是气氛上有了一些微妙的差异。说不定她会保持在这个动作下直接气绝身亡。奥芬不管这些,继续往下读:“『啊,可是,就算现在马上让你人头落地,也没办法赔偿你至今为止对社会造成的巨额损失。署长亲自通知我,明年开始经理部将会讨论设立无能警官损害赔偿费的预算拨款。听到这句话的同时,我已经把你的桌子和衣柜全部搬到走廊上去了』。”“…………”君士坦斯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同时收到了书面文件通知,将会把我们派遣二部的预算扣除百分之七十五。于是我把你的桌子和衣柜全部搬到了寒风凌冽的屋顶』。”写到这一段时,文件上的字已经扭曲得非常严重——可能是笔压异常上升的缘故。字也晃得厉害,可能膀子也在颤抖。奥芬继续毫无感情地朗读:“『不久之后,我在扣除的预算中发现了我的奖金这一项目。我在屋顶上把你的桌子扔出去之后,正巧击中了在中庭玩耍的署长的孙子导致受了重伤,这应该也不稀奇吧?』。”在这里,墨水在纸上溅得到处都是,可能是笔被折断了吧。“『——综上所述,我决定不采取果断措施,而是一点一点地把你的头给揪下来。现在命令你去重新研修。另外,如果不在脚伤痊愈之前来上班,就把你开除』……原来如此……”把指令书折好——放在依然保持僵硬的君士坦斯的头上,奥芬抱胳膊,闭上眼睛,充满感怀地说,“这真是宽大的处置啊。看来那个部长现在变圆滑了。”“为什么啊啊啊啊!”她的绝叫在白色透亮的房间里回荡。第二天早上。晴空万里。虽然已经醒了,但是他在被窝里又眯了一会儿。奥芬打了一个哈欠,从盖过头顶的毛毯缝隙里看到了洒满阳光的窗户。在有些睡迷糊的视线中,窗帘微微地随风摇摆……他撑着床单抬起身子,这是一个空气清爽怡人的早上。“啊啊……”奥芬不禁流下两行泪水,“没有被无能警察吵醒,没有被硬塞一堆无聊的工作,真是一个安详的清晨啊……”其实已经是上午了,但这种事就随它去吧。他抓起搭在床边椅背上的皮革夹克,欣喜地套在身上。他一边穿一边双眼放光地说:“啊啊!那个蠢货不在这里!她现在脚断了,被监禁在医院里!仅此而已,为何空气会变得如此清爽甘甜。今天的我可能会变得对任何人都和蔼可亲啊!”“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哦哦哦哦哦哦!?”突然从背后听到说话声——使奥芬吓得整个人跳了起来。他一脸惊恐地转过头一看。看到了倚靠在拐杖上的君士坦斯。他像被冻住了一样,死死地看着她。君士坦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普普通通地站在那里而已。奥芬整个人消沉下去,无力地喃喃道:“啊啊啊……清晨……清晨就这样被玷污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怒气冲冲地说。奥芬抬起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看着气呼呼的她,问道:“——奇怪?你,不是被命令去执行二次研修了吗?”“是呀。”“那也就是说,没有任务在身喽?”“嗯嗯。”君士坦斯虽然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还是在简单地回应他的问话。奥芬不由得诧异地皱住眉头说:“那我还有什么可帮忙的?”“我今天早上来这里也没说是要请你帮忙啊。”她不客气地说道。这时——“这怎么行呢,君士坦斯三等官。”门开了,有人走进来。奥芬停下动作,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这个人身上——应该说完全是被吸引过去的。是个身材高挑的美女。穿着尽显曲线身材的黑色制服,一头闪闪发亮的金发,如此亮丽的金黄色一看就知道是染出来的。身高比君士坦斯高出一个头,明显比奥芬还要高,这当然也要拜那双高得不像样的高跟鞋所赐。脸部十分细长,与她高身材加高跟鞋的样貌搭配得相得益彰。小小的嘴唇涂着鲜艳的口红。脸上戴着棱角分明金边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