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两个半小时了。
他一下一下地摸着南乔的头发。她眼睛闭着,面色仍然平静淡泊。仿佛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轻轻地拂过她脸上的那一道伤疤。
南乔说:“你怎么回来的?”
时樾说:“你想听么?”
南乔说:“我想听你说话。”
——不停地说。
时樾说:“那我讲长一些。”
“我在天津。看到你手环的GPS定位信息后给温笛打了电话。”
“我没有买票,上了一辆京津城际快轨,差点被乘警抓起来。但是我补票了。”
“然后出了南站,我上了一辆出租车,付了他一千块钱,让他给我开。”
他淡淡笑着说,“司机要吓死了。他骂了我一路。”
“我赶过来,花了五十三分钟,是不是很厉害?”
南乔“嗯”了一声。
又安静了。
南乔问:“然后呢?”
时樾说:“我给你讲这几个月我遇到的故事好不好?”
南乔说:“好。”
于是他开始讲。
他很少主动说这么多话。他会说让女人心花怒放的话,但他不觉得他会讲故事。
他看见南乔一直沉默地听着,修长的眼睛半睁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拉着他大腿上线条分明的肌肉。
时樾问:“是不是很没意思?”
他知道她这样跌宕起伏的一天下来,已经精疲力竭,很困了。但她还撑着。
南乔说:“小树。”
时樾一下子没有听懂。“嗯”地又问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