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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比想象的麻烦。他们在那一带是毒蛇,有过前科,警察局的都认识,为首的很狡猾,只说是朋友间闹着玩,加上证据不足,定不了罪。”他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疲倦。

“闹着玩?围堵、袭击、撕衣服,你跟我说他们闹着玩?”她语气森寒,盛怒地在他耳畔嘶吼,“他们玩得我朋友还在医院疯疯傻傻地躺着!”

“阿夏,你冷静点儿。”莫奈急切地来扶她的肩安慰。

她狂怒地推开他:“我怎么冷静!”

退让和懦弱让人永远得不到正义,她们是得罪了谁要遭这种罪?

她闭着眼睛,声音陡然冷得如寒冰:“你告诉我,他们和秦小斯有没有关系。”

“没人说这个名字。他们这种人虽然下三烂,但是讲规矩,收了钱财,死也不会说出来。”他答。

“秦小斯那里我迟早要问清楚。”

莫奈沉默良久,看着她沉寂如死水的眼睛,试探着问:“阿夏,你是不是想报仇?”

“嗯。”她看着对面楼的屋顶,不说话。

“我帮你。”

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砸在手臂上,她抬头,看着雨滴从空中、墙头、屋檐跌下,不断地往下落。

雨越下越大,往远方看去,视线被一大块幕布遮住了,世界灰蒙蒙的。街道、楼房、行人,只剩下模糊的轮廓。

雷声响过,暴雨倾盆,什么也看不见。

空气中有一股冰冷寒凉的气息,仿佛在预告这座城市黑夜的来临。

第二天下午,在一个装修豪华的汽修厂,夏婵和莫奈站在楼上,透过玻璃窗看着一楼的动静。

玻璃窗上贴着一种进口的单向透视膜,外边看不到裏面的情况,但他们对底下一览无余。

玻璃上装着扩音器,还能清晰地听到声音。

莫奈说:“等他们过来。”

她靠着墙壁,垂眸问:“这次找人帮忙,你有没有为难?”

“别小瞧我啊,我又不是沙包任人打。我以前跟你说过,小偷扒手都有组织地盘,流氓地痞也归人管。拿钱包那次被黑龙的人教训,是旧账,早翻篇了。谁还跟钱过不去,有钱好办事。”莫奈手抄在口袋里,环顾了下四周,笑道,“当然,有的人有钱也请不动。钱他们有的是,这样的就要谈交情了。以前旧上海老大不是还有句话嘛,做人有三碗面最难吃:人面、场面、情面。我觉得挺有道理的。”

夏婵笑道:“你这么懂,你家不是混黑帮的吧?”

“没那么严重。”莫奈一摊手,说得理所当然,“我老子发家致富前,在道上有朋友,当然不是电影中的古惑仔,喊打喊杀的。黑龙年轻时是个跑江湖的小刺头,那时候和我爸是兄弟,彼此照应不少,后来我爸经商认识我妈,黑龙也混出了名堂,他们两个都喜欢我妈,而我妈跟了我爸。男人嘛,掺杂进女人就复杂了,后来不知道怎么着他们慢慢疏远了,但是真遇到什么不好摆平的事,黑龙还是交代过底下照应我,这次就是这样。按照辈分来,我还得叫他一声叔叔。”

原本上一辈的事,还有这么一层纠葛。

“那上次,他手下怎么打你?”她疑惑地看着他,马上又想通了,“你的确是欠揍……”

“谁欠揍了?我那次不就是年轻气盛,看不惯酒吧一个歌手唱歌嘛。他把我最爱的摇滚乐队的歌嚎得跟杀猪一样,这我能忍?绝对不能啊,我火气一上头,一不小心就把他的电吉他砸了,跟他打了起来,然后一不小心又把酒吧场子砸了。”莫奈翻着白眼,不爽地道,“后来才知道那酒吧是黑龙开的。照我说,从古至今,客栈、酒楼、酒吧这些地方,墙上就该贴一个标语:打架请出去打。”

“哦,一不小心。”她加重语气,话中有话。

这时,楼下门口传来一阵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