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这消息太突然,花朝有些不能消化。“你不是说你的职位不需要出差吗?”
花朝从没问纪品扬在什么公司上班,也没问在公司里是什么职位,她只知道他是一个高级主管,月薪是她的很多倍。纪品扬只告诉花朝他的职位一般不需要出差,而这一整年下来他确实不曾出差过。但是这一次莫非临时有事去不了,无奈之下只要由他出马。
“基本上不需要出差,但是总有避免不了的。”纪品扬叹了口气,“我不在的时候你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又不是小孩子。”花朝有些头疼,未来的一星期,她估计要失眠了。“你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早上。”
“哦。”
“我会尽量早点回来的。”纪品扬说。
“哼,家里又家花等着你,可别被外面的野花勾引走了!”花朝再次恶狠狠的咬上他的唇,恨不得咬出血来。
纪品扬看她那模样开怀不已,这份好心情持续了一整天。甚至到了公司后,莫非看着他那被咬破的唇打趣他都丝毫不为所动。
反观花朝,虽然去上班时没有迟到,可是一整天下来都无精打采的。
第二天一大早,纪品扬原本不想吵醒花朝,可是他一动,花朝就自动醒过来。她昨天已经特地请了假坚持要到机场去送他,纪品扬无奈之下只好由着她。
这天早上她第一次见到凤青青。
纪品扬一行三个人出差,除了凤青青外还包括一个公司主管。
花朝看到凤青青时,总觉得心裏头有些不舒服。特别是看到纪品扬和凤青青交情非常好时,那种感觉更甚。
凤青青对于花朝并未表现出什么多余的情绪,礼貌却很冷淡。
等他们都登机后,花朝正想离开,却意外的看到了杜莎莎拉着行李箱从不远处走过。花朝下意识的寻找徐岳的身影,可惜至始至终只看到杜莎莎独自一人。
她觉得有些奇怪,掏出手机给徐岳打了个电话。听到徐岳的声音时,她的心裏头很平静。
接到她的电话,徐岳显得有些开心。听她问起杜莎莎时,徐岳一愣,问:“朝朝,你在机场?”
“对啊,我老公出差,我送机。”花朝想起了凤青青,“和他一起去的还有一个大美女。”
徐岳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响后,说:“朝朝,我们很久没见了,不如乘现在有空出来见个面吧!”
“好啊,你在公司等我,我打的过来。”得到徐岳的赞同后,花朝将手机收进包里。她对于呆会儿的见面有些紧张,也有少许的期待。
算算,她和徐岳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了。以前她和徐岳几乎是每天都能见面,每天都腻在一起。
她还记得当初徐岳知道她结婚时的震惊,虽然后来他和林静她们一样渐渐接受了她已经结婚这个事实,她却始终记得他当时的震惊。
以前她会偷偷的想,如果她一直坚持下去的话,徐岳会不会爱上她。
后来她渐渐没了这样的念头——特别是最近这段时间,她几乎已经不再那么想了。她知道徐岳是喜欢自己,但是那种喜欢不是爱。
她也知道自己还爱着徐岳,因为遗忘需要时间。她十五岁爱上徐岳,二十三岁嫁给纪品扬,用了整整两年的时间来淡忘,虽然爱还存在,但是她知道有些事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
正比如她一直不爱喝牛奶,可是已经渐渐的习惯了每天喝一杯牛奶,虽然那是在纪品扬的威逼下。其实,要不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喝下去,纪品扬威逼又有什么用?
到了徐岳公司后给徐岳打了电话,没多久就见他匆匆忙忙的跑了出来。两人找了家咖啡屋坐下,花朝这才发现徐岳换了新发型。
这个新发型让徐岳看起来清爽了不少。见花朝一直盯着自己,徐岳问:“怎么?”
“欣赏你的新发型啊,肯定又让不少女人迷上你了。”花朝嘻嘻一笑,“我前阵子才换了发型,没想到最近你也换了。”
侍者端着咖啡上来,徐岳道谢之后看着花朝的笑脸半晌,神色黯然。
每个人都说换中发型换个心情,一个月前看到花朝换了新发型后,他的震惊久久不散。她那头长发从高中开始一直保持着及腰的长度,他从没想过她会将它剪短了三分之一。让他难受的是她说的话。
她说,因为发梢干枯已经没有养分了所以她选择剪短,虽然头发留得太久了她舍不得一下子全都剪断,但是她可以慢慢习惯。
两人漫无目的的闲聊,花朝字里行间常常不自觉的说起纪品扬,这个事实早在很久之前徐岳就已经发现了,他不点破,只是没勇气接受这个事实。
花朝听徐岳说杜莎莎出国后,同情的看着他,“难怪突然换了发型,原来是为爱情所苦。”
说着说着,自己觉得有点儿酸,索性不再说话了。
徐岳安静的喝咖啡不说话。确实是为爱情所苦,但是只有他自己清楚到底是为谁所苦。花朝从不知道,对于杜莎莎的离开,他从来不曾伤心过。
咖啡屋里头放着音乐,从布兰妮的那首《Everytime》到梁静茹的《生命中不可承受的轻》。
花朝记住了那几句歌词。
只是爱与被爱的比例,不是爱或不爱的问题,如果明天还有还天气,都已经和你没关系。
我看到我自己的天际,爱真的需要一点勇气,就看我们敢不敢忘记,我和彩虹最短的距离,也不一定是没你不行。
就让我狠狠的加速前进,脱离你所给我的梦境,再零点零零一公里就可以清醒。
纪品扬出差后,家里头一下子变得空荡,安安静静的,让花朝很不习惯。虽然纪品扬每天都会打电话回来,可是花朝夜里还是睡得不安稳。结果导致第二天上班无精打采,工作老是出错,自然没少挨上司的骂。
这种情况持续了三天,那天晚上花朝回到家里时,发现家中有个大惊喜正在等着她——原本说要出差一星期的纪品扬居然出现在家里。
那时候花朝扑入纪品扬的怀里哭得像个小孩。
就如那首歌唱得,只是爱与被爱的比例,不是爱或不爱的问题。
她想,她也开始渐渐爱上这个男人了。
总有一天,她可以完完全全的忘记爱徐岳的那七年,然后全心全意的去爱他。
总有一天,她可以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