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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到这里，高阳卿突然就停下来了，没有说话低着头，钱苏念侧脸看着他，拿出衣袖在他脸上摸了摸：“所以你才会说，这些地方你都来过。”

高阳卿缓和了一下情绪，点了点头，有些沙哑的声音继续说着：“嗯，这些就是当初吓到了，后来这件事情还是传到了老王爷耳中，把那些银子都付出去了，不过也让人警告了她，以后不能拉着我在大街上说话，当时的她就已经是今天这个样子了，让我本就对她不好的印象，直接到了糟糕的地步。”

钱苏念：“传到老王爷那里，是不是也经过了不少人，他们也就都知道了你的身世，会用那种不好的眼神看着你。”

高阳卿：“这是自然的，他们是达官贵人，我本就是一个外来客，开始可能会因为老王爷的身份，不好对我说什么，顶多就是私下讨论，我走之后，把我碰过的东西，统统都扔掉而已，那个时候我想老王爷也是清楚的，只是他也不能帮我说什么，因为越是严厉的压制，这些人的逆反心理就越重，会对我的行为更加针对。”

钱苏念：“嗯，所以你在这里，也并不是很开心吧。”

高阳卿：“不，已经很好了，是我主动说不住在王府的，别院虽然不大，但已经很满足了，是我小时候怎么都想不到的，加上我来之后没多久，老王爷也走了一年左右，几乎是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个时候挺多人落井下石的，还好我没有住到王府，因为我就成了灾星，那段时间基本上我是不出门的，也不说话，知道老王爷回来，抱回来了一个婴儿，让王管事当成自己的女儿养，那个时候，我的名声才有了一些回转，灾星的名号才被拿走，再然后我还是不愿意出去，就在院子里待着，看着你一天天张大，老王爷找了师傅，让他们教导我们两个，那个时候，才发现这些书还是挺不错的，加上有你在，我好像也盼来了人生的一点儿光彩，那个时候你最喜欢我这样背着你，给你讲书本上的东西，慢慢的就睡着了，慢慢的我就背熟了很多书，慢慢的你长大了，就再也不能回来了，我送你走了之后，就把你的东西都保存好了，我也没有之前那样脆弱了，遇到了很多事情也能还击了，就靠着那十年的光，撑过了这十年的时间。”

钱苏念听着听着，也有些困意了，直接就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说不出的安稳，就是觉得很踏实。

高阳卿听见平稳的呼吸声，在自己颈脖处，微笑着抬头看着月亮，今日就算不是圆月，也觉得很圆满了。感谢上苍又再一次给自己机会，让她能够回到自己身边，机会是需要自己把握的，所以这一次一定不能让她离开了，因为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比回忆好太多了。虽然只能是朋友的身份，自己也觉得值得了，毕竟这已经比陌生人好很多了，她已经开始体谅自己了，这就是好的开始。

进屋之后，王管事看着两人的身上都是泥泞，高阳卿只是笑着说道：“先给小姐换衣服，然后拿些擦伤药来。”

高阳卿站到了屋外：“人走了？”

王管事：“送到其他地方清洗的，干干净净走的。”

高阳卿：“嗯，记得封口。”

王管事：“老爷放心，要不您先去换身衣服。”

高阳卿：“我先去给她上药，应该脚踝那个地方，被草给磨破了，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