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格笑了起来:“十五叔鬼点子就是多。”
多铎也笑着道:“我这也是为了大伙着想嘛。”
阿巴泰没个哥哥样:“得了,别尽说些个美丽话,我看你是想家里那几个小妖精了。”
多铎撇了一下嘴道:“你就不想,快两个多月了。”
“没出息。”阿巴泰也异样一撇嘴。
多铎急了:“你有出息,在永平府逛妓院,你以为我不知道?”
阿巴泰发火了:“你还在家里蓄妓呢。”
座中就他们二位是长辈,偏偏他俩闹上了,豪格毕竟是皇长子,他喝道:“好了,说正事呢,胡扯些什么?十五叔,你刚才说的主意是不错,可谁去跟十一叔说呀?”
众人的目光集中到了阿巴泰身上。
阿巴泰道:“你们别瞅我呀,我可没那个胆。”他刚和多铎吵完,厚着脸皮说道:“要我说还得十五弟去,十四弟最疼他,多铎,你就辛劳一趟。”他的口吻曾经近乎于哀求了。
多铎冷笑一声:“瞧你那点胆,哼。我去也成,得罚你一碗。”
“成,哥哥就喝了这碗酒”
远在盛京的皇太极生怕围城的将士们懒散,简直三天便是一封劝谕,告诫巴布海等,一定要严加围城,要步步接近,逐渐增加包围圈,构成渐逼之势,万万不可功亏一篑。
巴布海正在看皇太极的谕旨,多铎离开了中军大帐:“哥,皇上又来信了?”
“嗯,你看吧。”
多铎接过去草草看了一遍:“还是围,步步紧逼。围,围。围。到什么时分是个头?这仗打得真没劲。再这么围下去的话,兵就不好带了。”
“是呀,我也正愁着呢。”
“哥。要我看不如这样,我们也来个轮换。”
巴布海心中一动:“怎样个轮换。”
“反正城中的明军也跑不了,我们每牛录抽出五十人来。轮着回家,一来误不了围城,二来也可慰将士们思家之苦。”
巴布海低着头心中揣摩道:“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他有些犹疑:“皇上是要我们步步紧逼呀。”
“祖大寿还能长翅膀飞了?过了年我们再步步紧逼就是了,反正皇上也不让攻”
巴布海对这个小弟弟格外偏爱,他知道多铎是受不了这份苦:“这与皇上的谕旨可是背道而驰呀,皇上见怪上去怎样办?”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们这么作也是为了保护士气。”
巴布海还是不放心:“豪格他们怎样想?”
多铎一拍手,众人一齐涌了出去:“睿亲王,我们都赞同这么办。”
巴布海笑道:“原来你们都把豆腐作好了。好吧。那就每牛录先抽出五十人,每天回去一批,每批限期八天。不得拖延。”
八天后。围城的兵力少了五千多人。而且大都是小头目,巴布海担心为敌所乘。悄然前进了三十里远。
城上的兵士发现清军后撤,急忙报告祖大寿。祖大寿登上城头,向清营了望:清军又耍什么把戏?看后,他未动声色,派了十几名哨探出城侦查,后半夜,哨探们回来报:三十里之内没有发现清军。
祖大寿暗暗惊喜,他正在为城中柴草将尽而忧虑,苍天有眼,每到紧要关头,便有天公助我。
他立刻命两千兵士出城,抢割小凌河湾一带的柳毛、芦苇,刨田里的庄稼茬子,凡是能用来烧火的东西都要收拾进城。一些胆大的兵士竟上了红螺山,砍回了不少真正的柴禾,不到一天的功夫,竟搞到了近半个月的柴草。将士们无不喜笑颜开,大营中的烟筒又冒烟了,有了火,人们心境也暖了起来。
最先得知巴布海他们搞小轮换的是在义州城的济尔哈朗,城内的谍工送出信来:不知何故,围城之军后撤了三十里,城中柴草将尽,人心浮动,正是用间的大好机遇,然一日之内柴草又充足了。
济尔哈朗看罢怒喜洋洋:“巴布海搞得什么名堂,居然给敌人以喘息之机?”他和巴布海都是亲王,不好直接对话,只好上奏给了皇太极
皇太极看罢大骂:“巴布海这个混帐东西,竟敢坏朕大计。”
他召礼亲王代善和范文程等人来议道,“二哥,你看看,你看看,朕命巴布海步步紧逼,他却步步前进,一退就是三十里。结果怎样,祖大寿又有了柴禾,朕本想抢在洪承畴援军到来之前拿下锦州,这样的话,义州、锦州、大凌河便构成了一道防线。他这一撤不要紧,整个布署都打乱了,岂有此理?他眼中还没有圣命,还有没有朕这个皇上?”
在非正式场合,皇太极还是习气称代善为二哥,代善见皇太极气成这副容貌,料是巴布海闯了大祸,他拿过济尔哈朗的信看了一遍,也动了怒:“胡闹,要想享福在家搂女人算了,打什么仗,立刻将他调回来,严惩之。”
皇太极当即下令:命兵部参政超哈尔、潭拜火速赶往前线,替回巴布海等。巴布海、豪格、阿巴泰、杜度等立刻返京,在盛京城外舍利塔处反省,没有旨意,不许进城。
巴布海看法到成绩严重了,与豪格议道:“皇上非常震怒,你看如何是好?”
豪格经过几次挫磨后,沉稳了许多,他渐渐说道:“事已至此,我们能挡就挡,挡不就认罪认罚,大不了再晋升罚银罢了。”
“这不是跟没说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