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父亲很高兴,播出号码,半晌慢悠悠地喊着,“喂,小夏啊,我是天天叔……”
次日与容青夏坐在火车上时,橘梗还是一脸的呆滞。
她差点就被父亲那种“女儿即使丑得很均匀,也是我与晓婉爱情结晶”的表情欺骗了。他根本就是打算让容青夏陪她一起去乡下花农那里找货源的。有这么脱线又腹黑的老爹,橘梗有点庆幸没有遗传到他的基因。
“老天爷让夏天和冬天同居了啊,生出这种鬼天气。”容青夏很没精神,“我怀疑啊,说不定地球变暖只是个假象,老天爷正在努力把人间变成冰雪地狱,你看,竟然下暴风雪耶!冻死老子了!”
“对不起,这么无聊的事情,都是我连累你……。”
“啊?哈……”容青夏挫败地扶住额头,“你别那个表情,我不是在怪你啦……其实……跟你在一起也没那么无聊的……”
橘梗心裏一动,仔细看容青夏扭头看着窗外,面上有不协调的红晕。他比一般人怕冷似的,整个冬天除了上课和不得不出门的时间,他都窝在家里看碟吃零食。染成深咖啡色的头发凌乱地露在裹紧的毯子外面,占据了整个沙发。在谭非吼着“你个兔崽子不要把薯片碎屑弄得满沙发都是”时,会眯着眼小声自我催眠着“我是一条小小的棉被蓑衣虫,我很小,我一点都不占地方,谁都看不见我”。
像个天真的小孩子。
现在的容青夏和过去的容青夏重叠,个头稍高了一些,原本的圆脸已经雕刻成出了流畅又棱角分明的线条。眼神还是那样的眼神,刻意讨人喜欢的微笑着,有时却格外地认真。
让人看不透似的。
同样看不透的还有纯渊,那天在路口被搂住亲吻,没有想象中的甜蜜,想起来却有些揪心。
故事里亲吻后,是表白。或者表白后,是亲吻。
而他却说,对不起。
他看起来有点难过,全身的气息都在散发着歉意。于是她心脏的位置,一抽一抽地疼,被打穿的地方始终不能愈合。也许根本不会有愈合的时候。爱情果真是穿肠毒草,是伤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