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砖”在手,天下我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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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若愚上完今天最后一节课,正准备收拾课案回宿舍的时候,听见有几个女学生在议论什么剪纸,隐约间还听到“梅浅先生”的名字。

“你们在说什么这么热闹?”

一个短发戴眼镜的女生说:“我们正在讨论梅浅先生的剪纸插画师呢。”

“剪纸插画师?”

“是啊,就是每次帮梅浅先生配插图的剪纸插画师啊,她在嶸园摆摊卖剪纸,我昨天还去买了一副自画像呢。虽然一张要两块钱,可是剪的可好了,老师你看是不是很像我?”

梁若愚拿过剪纸看了看,的确剪得很像,甚至比本人还多了几分俏丽,难怪这些女学生肯花两块钱买一张没什么用的剪纸。

嶸园……

悄然送走最后一位顾客,揉了揉手腕,这些天生意好,剪纸剪到手酸,回去还要泡好久的热水才能舒服点。她从包里拿出已经冷掉的红糖米糕,用力咬下一口,嚼了半天才咽下去。

悄然暗自感叹她在做饭这方面是真的没有天赋,好不容易做了几块红糖米糕,发酵没发好,又酸又硬,长得还丑,跟块砖头一样,要不是心疼粮食,她早把这玩意丢了。

咬了两口,这米糕的滋味真心难吃,她认命地把米糕收起来,准备去买两个包子当晚饭。

她把摊子上的东西收一收正准备回去,摊子前又来了一个人。

她正收拾东西,头都没抬,“今天收摊了,请明天再来。”

面前的人没走,仍旧站着。

“请明天再……”

悄然抬头看了一眼,“来”字还没说出口,脸色就黑了。

“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

两个人几乎同时出声。

悄然没好气地把摊子上的东西胡乱一收,起身就要走。

“等一下。”梁若愚拦住了她。

“干什么?好狗不挡道。”

梁若愚看着她手里的东西,问:“你不是在养鸡厂上班吗,怎么会在这里卖剪纸?”

“干你屁事。”

梁若愚眉头一皱,“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为什么你每次见到我就像见到仇人一样?”

可不是仇人么,还是上辈子结的仇。

“我为什么要向你解释,浪费我时间,快让开。”

“如果是因为上次我妈在你家说话不好听,我替她向你道歉,对不起。”

陈悄然一怔,她两辈子加一起还是第一次见到梁若愚向她低头道歉,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向前一步抵在梁若愚面前,一字一句道:“你给我听清楚了,我讨厌你,讨厌你妈,讨厌你妹,讨厌你们姓梁的一家子,你们这些脏东西最好这辈子都别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会做出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再敢拦着我,我就喊非礼,看你这个大学老师还当不当的成!”

悄然一把推开梁若愚,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他一个人在原地怔住。

他知道陈悄然对她有怨气,但他一直以为是之前提亲的事惹得她不快,可是从今天她的反应来看,怕不是这么简单,这里面还有他不知道的原因。

梁若愚从地上捡起一张悄然不小心遗留下的剪纸,是一朵蔷薇花。

这个陈悄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只觉得对方是一朵无趣的小白花,没想到是一朵带刺的蔷薇。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徒然在梁若愚心中升起,他默默看着悄然离去的方向,将剪纸折好收进口袋里。

悄然边走边在心里骂骂咧咧,一整天的好心情都被那个姓梁的给破坏了。她都没想去找他的麻烦,结果对方自己跑来触她霉头,真是晦气。

坐车回到师大,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正准备去吃晚饭,刚到路口就看见几个穿着花里胡哨的小流氓围着一个姑娘吹口哨,那姑娘牵着自行车被围在中间进退不得。

悄然本是个不爱管闲事的,但是今天被梁若愚气着了,刚好拿这些小流氓撒撒气。

“你们一群人在这里干什么呢?”

一个穿紫衣服发型三七开的小流氓回过头正准备发火,发现是个小姑娘,立马转变了态度,眼睛滴溜溜地在悄然身上转,流里流气地道:“呦,又来了一个小姑娘,还挺漂亮的,走跟哥哥我看电影去。”

小流氓伸手就要去搂悄然,被她一把甩开,然后反手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真解气!

悄然心中的闷气顿时消下去一半,小流氓挨了一巴掌都不知道是替谁背的锅。其他几个同伴似是没见过一上来就甩人耳光的女生,都愣在原地没上来帮忙。

紫衣小流氓挨了打,眼神倏地变得阴冷,“你个臭娘们竟然敢打老子,不想活了你!”

悄然不慌不忙地从包里拿出没吃完的红糖米糕,抓在手里。

小流氓皮笑肉不笑地道:“呦,还随手带着板砖啊。”

昏暗的路灯把米糕映成了暗红色,加上四四方方的形状,不注意看根本分不清这是米糕还是板砖。

“别以为拿块砖老子就怕了你。”小流氓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刀,拿在手里晃荡着走向悄然。

“嘭。”一声闷响,悄然把“板砖”砸自己脑袋上,额头留下一道鲜红的血迹。

小流氓张大了嘴,不可置信地道:“疯子……女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