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四姨娘院子里，傲曦才知道自己这个嫡长女，竟然连个小妾都不如，住的院子还没有人家大，用的东西也没人豪华。

不过，她倒没在意。她来可不是和人攀比来的，而是寻找攻击王艳的盟友的，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端木宏儒这个缺德渣男和王艳这个剑女人，自己早晚让他们跪在凝兰夫人牌位前忏悔。

水姨娘拉她坐下，上了水果。话题并没有直奔刺绣，而是使了个眼色，让自己的小丫鬟乐璇，到门口看着。

这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叹道：“唉！你也是个苦命的。早早就没了娘亲，还被人退了婚。看看她给你这些衣服头面，哪一样不是她和她女儿用过的？怕是还有从娘家讨来的。还有，你知道，端亲王府为什么会退了亲？”

水姨娘说到这，颇为气不平地说道：“我告诉你，这里面有猫腻。本来你的事情，府里对外是一点口风都不露的，只说你身体弱，需要静养；谁都不知道你是个。要是一直这样，你就可以平平安安地嫁进端亲王府，可不知怎么端王府就突然上门做客来了。本来做客也没啥事，可偏偏那天就出了岔子。”

说到这，水姨娘声音越发低沉，“这平常你被关在《静思苑》里，从不出来，怎么就那天跑到前面院子来了？还当着世子爷的面，抓着桌子上的东西就吃？而且，我看二小姐和世子爷眉来眼去的样子，也不像是刚认识。你知道吗？事后我打听过，那天三姨太和四小姐去过你的院子。”

说到三姨娘，水姨娘神情鄙视，嗤之以鼻，“哼！三姨太原来只是她身边的丫鬟，被她送给老爷当了通房，是生了四小姐以后，这才扶了姨娘的。从来都只有欺负你，才到你院里去，偏偏就那天，她们去看你了，干了什么没人知道。因为秀娘被夫人叫出来帮忙了，思朵被四小姐叫去问话了。这么多事赶在一起，你不觉得可疑？”

傲曦点点头：“是，后来思朵跟我说过，说是四妹丢了个帕子，有人说被思朵捡了；可思朵说，根本没有那回事。等回来，就看见我不见了，再找到前院客堂，就看见了我在那里用手抓饭菜吃，也没人拦住。”

“老太爷不发话，谁敢拦？”水姨娘接着说道：“这件事，大家都乐见其成。用老爷的话说，于其嫁一个傻女被世子爷嫌弃，还不如让聪明美貌的媚萍嫁过去，还能促进尚书府和端亲王府的关系。”

哼！为了利益，就牺牲了你前妻留下的孤女吗？我记着你，端木宏儒。

水姨娘见傲曦沉思不说话，怕她记恨端木宏儒，马上又说道：“大小姐，这事你别怪老爷，肯定是夫人给老爷吹的枕边风。我告诉你，她的手段，可不一般。你看看你的母亲，再看看二姨娘，她也不是一般人物，老太太身边最当意的，也被她害的小产，从此再不能怀孕了。到现在，尚书府只有她生的端木飞宇一个少爷，二小姐又成了端亲王府世子妃，谁还能憾得动她？”

傲曦暗忖：还真没白来，竟然从水姨娘这里，知道了这么多事。

这就是说，二姨娘、四姨娘和王艳是敌对的，三姨娘是王艳的人。可王艳到底使了什么手段，在害了二姨娘小产，在有了水姨娘这样美貌的小妾以后，还能深得端木宏儒的宠爱？

“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二姨娘小产之事，老爷不知道是夫人所为吗？”傲曦忍不住问道。

“你一点都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水姨娘同情地看着傲曦问道。

端木傲曦已经死了，我不是她，怎么会有以前的记忆？傲曦故作苦恼地摇摇头：“不记得了。”

“唉！可怜啊！”水姨娘同情地拍了拍她的手：“说起来她还是你的表姨，真不明白，她怎么狠得下心这样对你。她很会哄人，在外人面前，永远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让你防不胜防。我刚来时，就曾经吃过她的亏。有一次。”

“奴婢见过四小姐、三姨娘，四小姐、三姨娘万福。”水姨娘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乐璇大声说道。

傲曦和水姨娘对望了一眼，顺手拿起了绣架。

这时，三姨娘管氏和四小姐媚芸，已经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