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卫义很够意思,怕傲曦一路遭遇抵抗,竟提出要亲自带兵一路护送傲曦回去。
傲曦闻言,毫不犹豫留下十万大军在彭城,只带着两万亲兵轻装上路。
到达南宁之际,正好赶上李阳暄顶不住,带着方景义、方景焕,还有七八百亲兵逃出皇宫,向济源撤退。
傲曦打进济源的消息被封锁,三人还搁那做美梦,傲曦一定不可能打到济源,他们只要和于香兰回合,就还有反扑的希望。
也算是冤家路窄。傲曦接到萧腾熙的电报,说是李阳暄带人逃了,于是,马上问薛卫义:“你知不知道方景义、方景焕是从哪条密道直通皇宫的?”
薛卫义不知道哪条密道,可是薛卫义的老爹却是知道的,薛卫义二话没说,飞马进城,将他老爹带了过来。
他老爹知道李阳暄扔下他们这些效忠的臣子和嫔妃跑了,正在府里担心项上人头不保,一听儿子说可以立功,跑的比儿子还快。
等到薛老爹把傲曦领到江边,傲曦一看,倒也挺佩服方景义、方景焕,竟然能把密道从长江边上修到了皇宫。
从皇宫逃出来,到江边坐船,沿长江到淮河,水上无数船只,来来往往,你如何搜查?
傲曦带人堵在长江边,不放心之余,又派人在通往各处城镇的要路口,设了关卡,发誓一定要抓住这三人,免得再掀起风浪来。
李阳暄、方景义、方景焕化装成普通老百姓,只恨爹娘将他们少生了四条腿,从皇宫密道跑到了江边。
李阳暄看着滚滚东流的江水,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到了船上,应该安全多了。萧腾熙一定不会想到自己会走水路逃亡济源。
李阳暄看着来来往往的船只,回头看了一眼方景义和方景焕,不放心地问道:“哪条船是我们的?快派人催催,赶紧上船吧。”
“船你是上不去了,断头台你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李阳暄话音刚落,就听见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特别好听的声音。
这好像天籁般的声音,就是打死他,他也忘不掉,因为,他再没有听过有谁的声音,会这么好听。
因为这个声音一旦出现,就意味着给他敲响了丧钟。
李阳暄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不甘不愿地向着声音发源处,转过了身子。
“扑哧!”傲曦看清他的装扮,忍不住喷笑出声。李阳暄竟然化装成船夫,挽着裤脚,窜着粗布短夹袄;可笑的是,露在外面的脚脖白得晃眼,怎么看怎么滑稽别扭。
他的旁边站着十五六个男人,其中两位三十多岁的男人,和定国公长得很像,估计就是方景义和方景焕了。
让傲曦略有一点吃惊的是,李明煦竟然夹在其中,也化装成了船夫,还在嘴上粘了两撇小胡子。
傲曦笑得花枝乱颤、前仰后合,嘲讽地说道:“摆脱,化装成船夫逃亡,你好歹也要弄得像一点。你看你们,手脚白成那样,哪像常年风吹日晒的船夫?他们的皮肤可是古铜色,你们应该在身上抹上褐色的油漆。”
李阳暄和李明煦显然都不想被他看到自己的狼狈样。
李明煦抢在李阳暄面前,气急败坏地说道:“端木傲曦,我们已经把地方让出来了,你还想干嘛?”
傲曦邪魅地看着他,微微一笑,轻启檀口,“逮你。”
方景义、方景焕一看眼前的女子,窜了一身松枝绿的衣裤,头戴红色小帽,脚蹬黑的铮亮的皮靴,腰间系一条褐色的皮带,皮带间别着两把黑乎乎的铁家伙。
方景义和方景焕面面相觑,终于明白李阳暄为什么面对满宫大肆册封的嫔妃们,始终一副冷淡若离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