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她要是撒手不管,直播间每人吐上一口唾沫都能湮了她的系统!
“没事,他们都是乱说”
沈引菂正要找补时,房门被敲响,她连忙从床上起来,着急忙慌的打开医药箱,装装样子——
随着封川亦一声‘进’,太监端着刚沏好的热茶进来。
沈引菂从医药箱里拿出一把手术刀,脸色极其严肃认真:
“不用伺候,你回房去睡吧,我要把封公子的肚子剖开,很费时费神,经不起一点分神打扰.”
“是。”
太监应声要走时,沈引菂补了一句;
“晚点若是听着什么动静,喊疼或是其他,不用理会。”
“是。”
太监应下离开。
人刚走,沈引菂便给封川亦打眼色,并小声指使:“去把门栓带上。”
封川亦虽然不太明白她今晚来到底意欲何为,但还是听话,先去把门锁上,再问不迟!
等他转身回来之时,沈引菂跑去开了衣柜,从柜子里抱了条备用的床褥出来——
他看着,架不住忐忑憋不住好奇,问道:
“我身体真有什么病症?”
先前说是针灸,这会又要剖腹,他有点害怕。
沈引菂抱着被褥去到床边,弯腰平铺地上,一边回道:
“没事,就是缺了气血,好吃好喝补上一个月就没事了。”
“那你这是.”
沈引菂跪在被褥上,从床上拿了个枕头下来:
“我犯了事,来你这躲上一晚。”
封川亦:“.”
来他这避灾,也是奇怪。
“你杀人了?”
她应当就是那被骗了钱财,死了亲人的人吧!
沈引菂嗯了一声应下,随即冲封川亦笑笑:“还是个小四品的官人呢,明儿我都不知道能不能不惹上腥骚.”
她让人以陈元新的名义,去府衙把柳凤琴的尸首领了回去,就以殉情为由,也不知道能不能蒙混过去。
她不认为她手脚干净。
若是追查起来,免不了又是一场棘手的麻烦
她看着他,停下手里的活,“你要是怕连累,我现在立刻就走!”
封川亦:“你明知我不会赶你。”
她都不嫌他麻烦,几次插手搭救,他又怎么会忘恩负义呢!
她能来他这躲事,他甚至.有些惊喜
沈引菂当然知道封川亦不会赶她。
她把地铺铺整好后,又去衣柜里拿了一件长袍,然后坐地铺上,把鞋袜和外衣脱了,把封川亦的外袍往身上一披,真有要歇在这的意思。
封川亦站了一会儿,自己说服自己接受下来,正去烛台旁要熄灯时,沈引菂赶忙叫住了他:
“让它亮着吧,我这留宿的名义好歹是帮你诊治来了,屋里黑灯瞎火的怎么行.”
封川亦:“.”
他去到床边,看地上蜷缩着身子的沈引菂,说了句:
“你睡床上去吧!”
话音刚落,沈引菂麻利地坐起,把身上外衣一撇,爬床上去——
“嘿嘿,地上真的太硬了,就等你这句客套呢!”
封川亦:“.”
像个孩子似的。
沈引菂从怀里拿出两片蒸汽眼罩,给了封川亦一片,教他敷戴在眼睛上,这样也能挡一下屋内通明的烛火.
不怪他没想到,七爷自个身上不就有外套?
怎么还往他这要?
项亦然当然不知道,郁启曳西装外套下的衬衫扣一口都没了,因为力气太大,有颗扣子缝的太死,还撕扯烂了。
他要是脱了外套,那面子往哪搁?
他怎么能让别人觉得自己这么没出息,来算账的变成来做/了……
郁启曳直接把外套搭在白染肩膀上,抓起白染正拿刀吃饭的那只手,想要穿过衣袖,却被白染不耐:
“用不着,我自己来。”
她以前到底变成什么样的人了?
这么废物,起床上洗手间,连穿衣都要赖着这个男人?
郁启曳对白染现在表现出的抗拒和生分多少有点躁郁。
明明昨天晚上还死命的抱紧他,天一亮人一醒,就翻脸不认,又变成老娘唯我独尊的鸟样了……
感受到旁边凝聚不散的视线,白染偏头对上,有点疑惑不解:
“你看着我干什么?是不是有意见不爽?”
“没有。”
人总是会习惯性的去否认这类问题。
“伊曼说,你找我?”
记忆都坏掉了,她还回来找他干嘛?
真不怕他是真的记恨上她,要杀了她?
想法一出,下一秒白染就给出了答案:
“你不是在发追杀悬赏令,我不想躲,现在我人就在你面前了,你要拿我怎么办?”
白染一边吃着,脸上和语气充斥着云淡风轻的淡然,似乎根本就没有把郁启曳放在眼里,对方富兰的死,也根本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郁启曳蹙眉,呼吸一下凝重了: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真的跟桑犹揣测的一样,白染是被迫自卫,那还有点情有可原的余地。
可白染没有给郁启曳想要的答案。
“我不记得的了。”
伊曼也只知道片面,知道白染杀了方富兰后,随后被麻萱给劫持绑架了。
白染像是饿了,用叉子把盘子里用来装点好看的西蓝花都给吃掉了。
随后她才放下刀叉,仰着头,看着身边站着的郁启曳,将还带有酱料的餐刀移到了郁启曳的跟前桌面:
“杀亲仇可戴天,你要是想报仇,尽管来。”
她反正死不了,也没有痛觉,出点血罢了。
这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和宠溺了。
至少在昨天见到郁启曳之前,她可是连这点血都不想出,更是有想要以暴制暴,先发制人,把郁启曳给制服的想法念头。
郁启曳顺着看了一眼面前的餐刀,到底拿起——
这个举止,让旁边的伊曼警觉一动,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家伙什。
而项亦然那边也立马跟着反应。
俩方手下的躁动,倒是把气氛给炒得更加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