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如醒来,睁开双眼,只觉得两行热泪还是顺着旁边倾泻着。“对不起,她们死了……对不起……我不该还活着……”
“你若也死了,才是对不起她们。”黑宿轻轻的一句,初如马上坐了起来,“宿!”
“我们都在。”北冥拓站了过来,看着那双美眸,忍不住想要为那迷茫的眼,拭去苦涩的泪水。“你很清楚,那不是你的错,你只是不想面对她们的死。比我们,更无法正视这个事实罢了……”
“我记得她们谈到你的表情,小如。”蓝诺拍了拍她的头,“她们的表情是那么耀眼,可见她们谈论的是在她们生命中引以为傲的朋友,你呢?要永远不去谈论或是想起她们?要永远用这副面孔来回想她们吗?”
泪水渐渐停了,也渐渐明白,对于逝者,若只剩下怀念一种方式,她不该如此。“我……要去见穆特庄主,华尔佳王爷……”初如擦干脸上的泪水,心里暖了起来,犹如几年的冰雪终于融化。他们不见得会原谅自己,但是她该去,去面对这些人,也是面对自己。
“这……怕是……”黑宿犹豫了,他清晰记得华尔佳王爷那悲恸的表情和那句,“永远别让我看到你!”字字铿锵有力。
“小如,你要知道,两位老人痛失爱女的心情,怕就算你去,他们不见得会见你的。”蓝诺蹙眉,不想初如因见到两位老人更加自责。
“不,去看看无妨。”北冥拓拦住想要辩解的黑宿,摇了摇头。“见与不见取决于他们,但是该去的还是要去。如果不介意,我们陪你一同去,如何?”
初如露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
“我也去。”绯落说了句,“也好陪你回来。”意味深长的看了北冥拓一眼,似乎暗示着,初如最终还是会回到这里,而非随他回宫。
北冥拓装作没看见一样,无所谓的表情道:“多个人照顾也好,邪尧你要不要也一起去?”
邪尧连忙摇头,要知道这可不是什么肥差。“既然黑宿和你们同往,我便不去了,再说这边也需留人打理,我在这边留守。让花泪和青宁随你们同往,也好照应初如。”
“也好。”北冥拓点了点头。
“可这边就尧大哥一个人了?”青宁有些急躁的说着。
“我一个人早就习惯了,你和花泪好好照顾初如就是了。”
“可是……”
“别可是了,你们都走了,正好我可清静清静。”邪尧打住青宁的话,他一个人惯了,留一个在身边,还指不定谁照顾谁呢。
初如和花泪自是明白那小妮子的心意,再直白不过,相信在场的怕只有邪尧自己不知道,一副要撇开包袱的语气。“好吧,青宁不在的话,我也怪闷的。不过,花泪身子弱不宜出行,就留下吧。”初如想着也是时候该为这两对人牵牵红线了。
“什么?我留下?”花泪疑惑道,她清楚小姐是知道她和青宁的心意的,为何做此安排?
“是啊,你忘了,每日教那些学生诗词了吗?总不要耽搁才好。”初如找了个借口,幸好当时闲来无事,每隔两日搞了个读书会,教这近处的十来个孩子读书,否则还真想不到什么理由让花泪留下。
花泪虽心思缜密聪颖却被这一句“你留下”弄慌了神,眼神微微瞄了下绯落的方向,垂下头,小声应了一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