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如迎头看着北冥拓俊逸的脸庞,亦如当年屋顶上的一幕,然而看到他嘴唇的一瞬不禁让她想起前几日水中的一幕,以前是看不见的,更是明白那是迫于情势,可如今清晰的轮廓映在眼中,倒让她羞涩不已。
北冥拓并没有漏看这羞赧的一幕,觉得甚是有趣,看来自己的另一场赌也是有望的。“明日……去看过穆特盈之后,我便要回去了。”
初如转头放大的双眼,难掩的吃惊,不过细想来,他出来也不短的时日了。“国不可一日无君,是该早些回去。”
“跟我一同回去,如何?”
“回去?做宫人?为你端茶倒水吗?”
做皇后!北冥拓笑笑,“当然不是。只是一些老头子举荐了一些人要做皇后,我一直苦恼无从选择,你来帮我,如何?”
这人,选老婆还要人帮?初如瞪他,还不如做宫人呢!“你不会把我调去照顾她们,然后从中判断吧?”
“你若善于此道倒也罢,可你自己都是个需要伺候的主呢。”
“那我要如何判断?”
“你也是候选人之一,不就容易了?”
“什么?”
北冥拓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只要皇后选出,你便功成身退。虽说繁忙,有他们几个协理我尚应付得来,可后宫没个让我放心的……”北冥拓摇摇头难得的蹙紧了双眉,“我深知后宫不宁会有如何后果,实在不忍来日,我的儿孙也跟我一样。”
那愁楚的表情初如是理解的,想来后宫不宁乱了朝政的事情这北冥拓是深恶痛绝的,才会如此重视,一个向来装疯卖傻过日子的皇子,如今有天下这个重担。“为何是我?你该知道我的事,你父亲已经毁我一世姻缘,你不怕我报复?”
“你若想报复,自己来做皇后不就好了?”北冥拓蛊惑她,深知她不是个喜欢报复快感的人。
“想得美!为了报复你,赔上我下半辈子。”初如回了一句,这笔账是他老子的,她不会让他来还,而她多多少少在意宫中的那个女人,“我可以去,只是一点,不是待到你选出皇后,万一那候选都不成气候,你不是要我老死宫中了?我要一道圣旨,内容我来定,你可同意?”能够彼此信赖,是她可以妥协的唯一理由。
看来,她确不是能让人小觑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虽让她动容,但不足以让她失去理智,此刻不同意的否决了,倒显得自己没什么诚意了。“好,一言为定!”
初如叹口气,自己还有很多不舍的,比如花泪、绯落的事,青宁、邪尧的事,琼怎么办都需要细细琢磨,还有自己以后怎么办?既然已经复明就不必再拖累他们,该让他们过自己的生活。或许自己该寻一处归隐。
“明日,听说迪鲁也会来。”北冥拓看着那双眸仿佛莹莹烛火,在夜色中显得更加夺目,此刻闪烁着不安的颜色,那垂目的一霎仍旧是愧疚的也是寂寞的。相较当日草原和兵临城下时的光景,海市蜃楼般消逝,莞尔一笑中些许无奈些许坚强。
深夜房中,初如不觉冷,自从眼睛复明,她便觉得自己的世界又重新装点了画面和颜色。像今日这般难眠之夜也少了许多,以前一天不过睡几个时辰,如今也越发贪睡,只是今夜的无眠,不仅因明日去拜祭小盈,也因为青宁那丫头见到自己神色匆忙中有丝怨气,如果自己瞧得没错,邪尧应该是跟她说了些什么。
情,她已清,只愿不拖不欠,不负不予。此生,她爱过,错过,悔过,也恨过。现在提起宫景,心头的痛楚还是如此清晰。邪尧是重视她的,但那不代表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