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一个心智不全的人去强调分离，有些残忍。</p>

但她向来是这么自私且任性的人。</p>

或许陆慎恒也懂得了言清乔说可惜的意思，接下来一直到晚饭后，气氛出奇的沉默。</p>

倒是一锅鱼汤，鲜到眉毛都要掉下来，言清乔一连喝了三碗，捧着滚圆的肚子长叹气。</p>

就是知道自己要走了，山上的一切都格外让人留恋起来。</p>

就连鱼汤都特别好吃。</p>

“给刘五家的留五十两，你觉得怎么样？”</p>

言清乔晚饭后已经在收拾东西了，陆慎恒端着热水进门，言清乔没人商量，便问了一句。</p>

“顺便再把字帖和墨水毛笔打包给虎子。”</p>

陆慎恒把热水放在了旁边。</p>

言清乔点了点头，又说道：“等会问问小暑，还有什么要送给虎子的。”</p>

“先过来洗脚，待会水凉了。”陆慎恒对着言清乔招手。</p>

这些天，都是他在照顾言清乔的日常，言清乔倒也没想其他的，走过去了，一直到坐到床榻边，陆慎恒伸手要帮她脱鞋，她才愣了一下。</p>

“做什么？”</p>

“我帮你。”</p>

陆慎恒回答的很平静。</p>

倒是没有了之前少年张扬的模样。</p>

言清乔连忙往后缩脚：“不用了，我又不是没手，我自己来。”</p>

往常陆慎恒不会帮她脱鞋子。</p>

没等言清乔自己摸到鞋子，陆慎恒已经先她一步，握住了她的脚踝。</p>

他沉默的帮言清乔脱了鞋子，试好了水温，蹲坐在床榻边的言清乔面前，低垂着眼，忽然问。</p>

“言言，你是不是……下山就意味着要离开我？”</p>(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网址：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