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尔敏擦拭眼角沁出的泪水,正要开口安慰几句,冷不防身后传来一个冷漠的声音。
“我不需要什么平安符!”
一件素白的长袍宽松的套在阿木沙礼身上,门莹瑟瑟地站在一侧伸手扶着弱不禁风的主子。
因为太瘦,长袍穿在身上显得很不合身,犹如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一样。阿木沙礼的脸色如同长袍一样惨白无色,只是那双眸瞳中的眼神却是异常的尖锐,犹如一柄出鞘的刀子一般,随时会割破对方的咽喉。
色尔敏被那样锐利的目光一刺,下意识地便往后缩。
莽古济怒气冲冲地指向门莹:“格格身子不好,你却带着她四处乱跑……”
门莹扑通一声跪倒,也不管膝盖下跪的是道门槛,双膝重重磕在了门槛上,她不敢呼痛,忍痛颤声道:“奴才知错,求福晋恕罪!”
莽古济对阿木沙礼缓了语气,颇有些无奈地道:“回去吧,好好养病。”
“我没病。”她的语速不徐不疾,“额涅知道的,我这根本不是病……”
“不是病是什么?!”莽古济厉声大喝,“你是成心想要气死我是不是?”
“女儿不敢。”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你现在真是越来越……”
眼看着母女俩争吵越来越激烈,而有些话题已不方便当人面提及。色尔敏察言观色,利落地走向门边,出门时顺手将门莹一并支走。
色尔敏和门莹出门后,很细心的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只留下了争吵不休的母女俩。
“女儿让额涅失望了。”阿木沙礼语气冷清,却一点妥协的意思也没有,“只是,我宁可死,也不需要依靠别人所谓的愧疚之心来当平安符,那不是平安符,额涅。那是催命符,让我日日夜夜面对着仇人,承受不堪,那对我而言,是成千上万倍的肆意凌|辱!额涅,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总有一日,我会控制不住自己,亲手杀了他!”
她语气中的森然决绝,令莽古济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
那满腔的恨意弥漫着全身,从那双乌黑的瞳仁中喷发出来。
莽古济失神地望着女儿,无语凝咽。
“额涅……”她缓缓跪倒,双膝着地,“女儿求额涅,不要将我嫁给伤害过我的凶徒……”
莽古济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额涅!”她磕头,额头砰的声砸在地砖上。
“那你想怎样?”莽古济哭道,“你起来!你起来!”
“额涅!”再一次砰声响起。
“你到底想怎样?你不想嫁岳托,难道就真愿意嫁给国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