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她在我和严文博冷战的时候乘虚而入,还是严文博在冷战期间没坚守住,无论是哪种,我们的感情也都没有办法继续了。
严文博又问我:“你还在介意徐梦儿的事情吗?我们已经彻底地断了,我不会跟她再有任何瓜葛了。”
“我知道你们断了,我也看到了徐梦儿的伤心,可是严文博,不是所有东西都可以修补的,感情这种事情,一旦有了裂纹就再也无法回到当初。我们……还是做普通朋友吧!”我站起来背对着他,不敢去看他的弥漫着悲伤的眼睛,“无论如何都谢谢今天你救了我,改天我请你吃饭吧,改天。”
我们都不敢确定这个改天到底是哪天,或许那一天对我们来说,永远都不会到来。
“微微,我们真的只能这样了吗?”严文博问。
“嗯,这样挺好的。”我回答道,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再待下去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声来,再待下去我怕我会怀念他的拥抱,会做出错误的决定来。
我听到他在我背后轻轻说了一句:“微微,我竟然开始有点恨你的绝情了呢!”
我在心裏回答,我不希望你对我有爱恨,能忘记就最好不过了。
回到宿舍,史殊夏不在,我松了一口气,疲惫感蔓延全身。我强打起精神去洗了澡,换好衣服,要上床时看到了徐梦儿,她看到我冷冷一笑说:“去见严文博了?”
“嗯,见过。”我回答道。
她问:“他又找你和好了?这次又做了什么让你感动的事情?看你的衣服,难不成是英雄救美?”
正式分手后,严文博确实找过我几次,每一次都做出一些让人感动的事情,在校内也多多少少引起过轰动。徐梦儿从最初的暴跳如雷到后来的冷嘲热讽,渐渐地也不再问了。
我以为她已经彻底舍弃,现在看来,并不是的。
“无论如何,都回不去了。”我说。
“寸知微,我从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你很讨厌,一直都是。”她看向我,带着恨意,“明明你的过去是那么地肮脏不堪,你凭什么还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
“彼此彼此。”我的心裏乱成一团,不想跟她继续扯,刚想要上床被她一把扯了下来,趔趄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我有些愤怒地瞪着她,“你到底想怎样?”
“寸知微,你凭什么这么对他?他为你做的还不够多吗?”徐梦儿瞪着我,咬牙切齿道,“你到底还想他怎样,你才肯放过他!”
“我从来没有不肯放过他,是他一直没有放下。”我回答道。
“对啊,是他没有放下,没有放下。”徐梦儿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她望着我,眼圈微红,“他如果能放下,就不用做那么多傻事儿了。”
我从徐梦儿口中听说了故事的另一个版本,一个让我愣愣地站在原地永远都无法释怀的版本。
六月的南方已经是近四十度的高温,我站在宿舍和徐梦儿面对面,她的每一句话都让我浑身冰凉。
很多年后,我仍旧忘不了这个午后徐梦儿的表情。阴沉的午后,阴云密布的宿舍,她站在我面前,一张妩媚的脸隐在光影中,她说:“寸知微,你真是个傻子。”
她是笑着的,眉眼里全是笑意,眼泪滑过脸庞,也给我带来了一个我所不知道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