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不治的话,又当如何?”
“不……不治?”云卿陌急得嘴都快整秃噜了,也顾不得什么君子之道:
“流年兄你莫不是病糊涂了吧,你知不知道不治意味着什么?”
“不外乎是死了。”
治也是要死,不治也是必死无疑。与其如此,倒不如趁着现在的机会,好好的陪陪他家小媳妇儿呢,毕竟事无绝对……
“五年前,军医,御医,就叫你不也束手无策吗,现在我不是也好好的吗?”
“疯了,简直是疯了。”云卿陌被他这混账逻辑,气的脸红脖子粗:
“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五年前是因为你误打误撞,也是命不该绝。
意外被月倾城那个怪癖下了相思,虽然说他的初衷,是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不过也算是意外的保了你一命,
若是没有相思之毒牵制的话,你现在坟头的草,都一人高了。
当初你离开之前,我就告诫过你,万不可动用内力的。
现在你体内的两种毒药,相互牵制制约的平衡已经被打破了,你难道自己个不清楚吗?”
景流年他当然清楚了,正是因为清楚,所以才……
“既然知道,你便该明白。便是相思之毒的不解,你也断断活不过一年半,这一年半之内,你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毒发一次。
最开始是三个月,接着是两个半月,然后两个月,一个半月,一个月……直到最后,每天都要承受毒性的折磨,直到咽气。
且每一次毒发的时间,也都会随着毒性发作不断的变换着。一开始半个时辰,然后一个时辰,一个半时辰,依次不断地增加,这些你该明白的才对?”
“……我”毒发时被毒性折磨的感觉,他怎会不清楚,简直就是记忆犹新啊。
“我告诉你,这件事情没有任何选择的全力,我是大夫,你必须得听我的。”
云卿陌斩钉截铁的道,还不忘白了他一眼,看他神情复杂的模样,立刻就明白了他为何是这幅鬼样子。
“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忽然提出这样的想法。
但是现在你在我的地盘,自然是我说了算。我说一年之内,能找到寸断的解药,就肯定可以。
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做便好了,要么你自己动作,要么我帮你动手,你选一样吧!”
他这强横的语气,让景流年嘴角不经意间动了两下。
侧目看了他一眼,随即褪去了自己身上的衣袍,跨步迈进了木桶。
脚底接触到水面的那一刻,他的脸色微变,眉头轻轻挑起。
清晰的感觉到,药汁好像化作一根根尖刺一般,一个劲的往他的脚底钻。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微妙了,痒,痛,酸,麻……
景流年只是顿了一下,便立刻将另一只脚也跨了进去。
缓缓的坐了下去,双腿以打坐的姿势,盘在木桶的底部。
他的动作很快,也就用了十几息的功夫,但是对于他来说,每一息都是折磨,莫大的折磨。
待到他整个人入水的那一刻,他额头的青筋都已经根根暴起,颗颗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的,不断的向外冒。
景流年身子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着,缓缓的将自己抓着木桶边缘的双手收了回来。
尽可能的放松自己的神态,不让自己的精神处于紧绷的状态,也好以最大限度的吸收药力。(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