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就算认识我也不会说出来，不然对方岂不是被蔚伯父给磋磨死。这一点要夸一夸他，把人保护得挺好。”</p>

“那刘总为什么知道？”</p>

“他说自己曾经看到过，蔚盛礼好几次和一个长相不错的男人在学校里闲聊，那人似乎是隔壁传媒学校学乐器的艺术生，在蔚盛礼出柜之前就出国了。”说到这里，黄争鸣停顿一下，仔细打量了我一番，“何枝你猜猜，对方跟你长得像不像？”</p>

他这是在暗示我可能是个替身。</p>

可惜我对蔚先生没旁的心思，即使是那位白月光的替身，也只是需要在情人本职中加一条模仿对方的工作。</p>

这样也好，正好可以磨砺演技。</p>

我说：“可能吧。”</p>

黄争鸣：“不管他怎么想，反正我是觉得不管像不像，你肯定比他好看。”</p>

“那要感谢黄总肯定。”</p>

“只是感谢吗，你以为我跟你说这些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给他上眼药。”黄争鸣理所当然道，“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对他失望了，要不要投入我的怀抱？”</p>

我婉拒：“我是一个有合约精神的人。”</p>

后来蔚先生回来了，问了一句：“在聊什么？”</p>

黄争鸣立刻装成一副无事人的模样。</p>

之后，黄争鸣总是明里暗里地向我描述当年蔚先生出柜时的轰动，感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他做出这种事，还多年念念不忘。同时，他总是说同性婚姻真的有望合法，到时候蔚先生就可以和他喜欢的人结婚了，让我届时一定考虑他。</p>

他想太多了。</p>

一方面，我的确不会因为蔚先生把我当替身而感到难过；另一方面，当初是走投无路才和蔚先生在一起，和他好聚好散之后，我怎么可能再跟别人。</p>

但都是那时候的想法了。</p>

时至今日，听到同性婚姻将要合法的消息，我竟然有几分恍惚。</p>

小戴和aidan他们越聊越热切，直到梅姐过来叫停，让我继续接下来的拍摄，众人立刻投入到了工作之中。</p>

等待一天的拍摄结束，aidan再次意犹未尽地感慨起来：“如果我有伴侣，我一定要和他在第一天就登记结婚！”</p>

化妆师便嘲笑他：“你之前还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p>

aidan：“哎……你不懂，我是酸，为什么别人都能遇上好人？”</p>

众人都被逗笑。</p>

坐上保姆车回家，小戴还在因为合法的事而兴奋，竟和司机也攀谈起来。</p>

我打开手机，给蔚先生发消息，告知他香水广告已经拍摄完成。</p>

等了片刻，蔚先生有了回信。</p>

——恭喜，但我今天有事赶不回去，抱歉。</p>

这几天蔚先生都没有回来，我们的对话框里，仍旧是惯例的问候。</p>

我编辑消息发了过去。</p>

——好。</p>

刚刚合上手机，就听小戴问我：“吱吱哥，你激动吗？”</p>

“激动什么？”</p>

“同性婚姻合法的事！”小戴兴奋地说，“你和蔚总那么幸福，一定要做第一对结婚的情侣啊！”</p>

“小戴。”我说，“即使婚姻合法，我和蔚先生也不会结婚的。”</p>

“为什么？”小戴神情十分不解，“蔚总那么喜欢吱吱哥。”</p>

我微怔。</p>

喜欢么？</p>

我花了几秒钟思考这个问题。</p>

应该是喜欢的，我想，但他也喜欢很多其他的东西，比如米其林餐厅的三文鱼，晨间的慢跑，还有家里烟灰色的沙发。</p>

可他不是非要这个沙发不可。</p>

“好好工作吧。”我对小戴说。</p>

小戴立刻不再说工作之余的话题。</p>

如果合法化的事情是真，那我还是要早些和小戴说清楚——告诉她，我为什么不会和蔚先生结婚。</p>

我不禁感到抱歉和遗憾，因为将会打破她构建的美好幻想。</p>

她在那里一定做过许多美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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