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因为即墨秋比他还大了六岁。
白素仔细想想:“屠龙局的时候。”
典型如褚曜褚杰魏寿三人,秦礼赵奉和徐解兄弟,康时宁燕是同乡还是朝中少有的世家出身的心腹,说起来林风栾信也属于这个圈子,荀贞荀定父子一文一武……姜胜寥嘉等人跟他们相比,比较独来独往,各自也有比较活跃的朋友圈,真要计较都不省心。
哪怕历任大祭司都是神的意志挑选的。
朝中还有零零散散、大大小小派系。
那只能从族外挑选了。
跟白素聊完,沈棠长吁短叹。
陷入了深深的忧虑和反思。
他只是遗憾公西一族可供殿下的选择太少,公西仇倒好,一上来就脑补劲爆的。
也是这次交谈,让她开始关注顾池。
白素道:“自然不是。”
即墨秋的潜台词也太吓人了!
用玛玛的话来说——
以前没觉得这则规定哪里有问题,现在却觉得有些奇怪,难怪会被诟病成邪神。
顾池那厮的心声传遍十几万人耳朵啊。
但从男女关系出发,这不就是趁着一方精神内耗无依靠的虚弱时期,趁虚而入?
在公西仇第二次要抢团子的时候,他一个木杖敲上去,但架不住作为武胆武者的公西仇反应迅捷,一个闪躲再接一个探手,成功避开。即墨秋挑眉,当谁不是武者?
二人有意克制抢夺动静,并未惊扰沈棠。
那张秾丽自信的面庞,首次为感情困惑。
白素还以为沈棠要跟自己商议要事,严阵以待,却不料后者支支吾吾问的是她与顾池私下交情。她愕然一瞬,不过一会儿便坚定点了点头,大大方方承认了这桩事。
沈棠对这种行为显然不赞同。
白素对此略有惊愕。
沈棠托腮,一口一个糯米团。
沈棠道:“何时的事情?”
“你说说,无晦三不五时会帮我量体裁衣,给我准备一日三餐,元良七杀前任主公却跟了我十一年,他还帮我给黑面郎准备过马鞍呢……含章他,额,先不论他有那么大儿子的事实,单说我给他花了多少钱,不是说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吗?季寿瘟我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嫌弃过他,这不是真爱是什么?公肃,我为了公肃当年跟吴昭德在庆功宴上正面battle啊,这难道还不算爱?还是说,其实我代错了性别?但我对图南之宗大伟她们也没心动……”说着说着,她开始捂脸了,“想象不到你说的心悸,我脑中只剩怎么让他们干活。”
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太粗神经了?
为什么以前都没发现这俩有情况?
他一把抢过即墨秋手中的团子,没好气塞嘴里:“哥,你猜我为什么喊你哥?”
即墨秋被他的反应逗笑:“你在族内长大,难道不知族人婚姻不受约束,大祭司却需要请示神灵吗?侍神便是神的附庸,在神准许之前,擅自婚嫁就是一种背弃。”
在那之前只是往来比较多。
乍一看,顾池这个行为没什么毛病。
她正在关心白素。
沈棠搔了搔鼻尖:“其实还好。”
沈棠这会儿也没功夫理他们。
让人干活的执念这么深,要被挂路灯啊。
公西仇:“……何意?”
白素认可顾池写话本,自己给顾池提供的脑洞还少?别说支持,她只差威逼顾池让自己给他免费画内页插画,他也不肯就范。
顾池问白素:【在少玄看来何为正业?】
这份好意,白素心领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理由。
沈棠眉头紧皱,几乎要打成死结,连语气也冰冷三分:“你俩开始因为这个?”
康高两国干仗那会儿,阵前事情太多,沈棠根本没时间找顾池问个清楚——他跟少玄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俩啥时候有的动静?
自己与顾池二人结识十一载啊。
怎么换成这俩人就来电了?
怎么,她沈幼梨是绝缘体啊?
权衡利弊,白素选择维持现状。
即墨秋皱眉:“而且你年岁也大了。”
“若殿下需求男女之欲,男女之欲便在侍奉范围。”即墨秋的情绪看着很平静,“可惜,自其诞生至今,不曾主动下达这道神谕。不知是不喜欢,还是无心此道。”
她似乎第一次真正认识顾池。
或许,只有人人幸福安康的世道,他看到的人心才是光明温热的。功名利禄并非他真正所求,那不过是他达成正业的必经之路。
公西仇隐约明白了:“所以……”
他当然知道啊。
白素起初还有戒备——别看褚曜祈善等一众文士对主上温和,对其他人,特别是同僚下属,这些文士可不是这副好说话的模样,其他人光是面对他们都会心理压力。
文臣武将各有朋友圈。
一旦她跟顾池的事情以婚姻的方式摆在明面上,白素笃定会有人以各种方式聚拢在他们身边,成为她助力的同时,也会限制她的脚步。当利益不再关乎她一人,而是关系到几百上千家庭的生计,她还能潇洒自由?
说起屠龙局……
如今再想,这不就是明晃晃的信物?
合着不是这俩隐瞒,是自己眼瞎?
她能驾驭,未来的储君呢?
谁能十成十预言未来?
“只是说你想多,没有说你想错。”
超龄的公西仇:“……”
即墨秋似乎对年龄很介意。
沈棠一怔:“合乎眼缘就行?”
白素:“您是国主,坐拥康国江山。江山境内,予取予求,这不是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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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