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骅筝从马上下来,对老百姓们进行一番温和的劝说,一番体贴的慰问,原以为情况好转,谁知道这样别人更喜欢她,嘴中她拿不了那么多东西就往士兵手里塞,弄得士兵们伸手都挂满了东西,而整个军队一路上竟然不愁吃不愁喝,他们自带的粮食除了在前半段路程用了一些之后,后面的竟然没有用到一点!
吃喝的其实还好,最夸张的还有人做花圈头饰花圈手链花圈链子她路过的时候纷纷替她挂上,最后她身上能挂花圈的都给挂上了,她简直成了花的架子。
这样的闹腾,她磨破了嘴皮子,身上挂满了东西,第一天荣骅筝根本就受不了,一道休息的时候累得半死,倚在一旁气喘如牛的休息,嘴巴里直呼:“让我去打仗吧,让我去杀敌吧,让我去上刀山下火海吧,这日子,偶不想过了!”
相对于她的疲惫不堪,庆礼将军也不知道是对信的事耿耿于怀记仇,还是委实净身太好了,红光满面的道:“丫头,好事啊,这是好事。”
荣骅筝眼珠子转动着斜瞥他一眼,连冷冷一哼都懒得发一声。
庆礼将军乐呵呵的,去和兄弟吃喝去了。
“筝姐姐,你喝点儿谁。”长大了的宇文希宴热了水,泡了茶,待温度合适了就端来给荣骅筝喝。
这孩子好啊,荣骅筝心儿忍不住感慨。
她话儿说得多,出发时挂在腰间的水袋里的水早就被她喝完了,嘴巴现在干涸到不行,一听有水喝,就算手无力也伸手去接,一杯水在喉咙滚动之间已经喝完了。
宇文希宴看荣骅筝委实喝,赶紧抵赖第二杯,荣骅筝迅速解决掉。
在荣骅筝连续喝了第四杯,第五杯之后她才慢慢的捏着杯子浅浅的酌饮。之前太渴没注意尝味道,现在慢慢的品尝才知道这不是一般的开水,而是茶,还是上好的泉水泡的上等茶。
荣骅筝品尝出来的时候眼睛就亮了,禁不住的问:“哪里来这么好的茶水?”行军打仗,所在之地皆是恶劣不堪的,吃喝用度也好不到哪里去,喝得通常就是白开水,有时候还是随便接的河水,哪里会有这样的好水好茶。
“这些都是百姓给的。”少年一边替荣骅筝倒水一边笑着说。
“唉。”荣骅筝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有些动容,“大家其实太客气了,我并不球这些。”
“我知道。”少年对荣骅筝浅浅笑,稚气未脱的脸上镶了两个好看的酒窝,看起来非常舒服顺眼。
荣骅筝顿时竟觉得没那么累了,伸手捏他两个酒窝,“以后你又会是一个祸害!”
“嗯?”
“不懂就算了。”荣骅筝翻一个白眼,不打算搭理他。
“筝姐姐,你带着些花你戴着挺好看的。”宇文希宴伸手摸着荣骅筝头上的花,“像个花仙子似的。”
“是么?”当时正值冬季,年关将至,也不知道老百姓哪里来花儿,桃花梨花还有一些冬季盛开的奇特花朵,荣骅筝当时休息的时候数了一数,竟然有十多种花。荣骅筝不在乎好不好看,只知道是大家一番心意,大冬天找来那么多花种,大家真的辛苦了。她忍不住笑了,看到眼前的少年璀璨的笑脸严重闪过一道光,摘下自己头上的花式戴到眼前青葱少年的头上。
“筝姐姐你干嘛!”少年很害羞,伸手就要摘下来,“我是男孩子!”
“谁规定男孩子不能戴花饰的?”荣骅筝瞪一眼她,伸手按住他有所动作的手,凶巴巴的威胁道:“你再动一下试试看!”
“筝姐姐!”少年脸上红云一朵朵的在脸颊旁飞,别扭的扭了扭身板,“我是男人!”
得了,一下子就从男孩子上升为男人了。
荣骅筝丝毫不以为然:“我倒没见过十一岁就有脸称自己是男人的人。”
“那是他们没够气魄!”少年更不以为然,放在头上花饰的手怎么也没放下,“我这英雄气概,大地能抵得上汉子了。”
荣骅筝:“……”
十一岁的汉子……
这个时候庆礼将军正好从一旁回来,远远看到荣骅筝身边蹲了一个带着花圈的人,他一时间没看清,只看到那身影听纤细的,想也没想便啧啧称奇的嚷嚷:“哟,这是哪里来的小娘子哟?”
一时间大家都不明所以,酒店荣骅筝也不知道他说什么,直到看到庆礼将军视线一直往这边看,她才恍然大悟,然后便是错愕,再是忍不住抱着肚子哈哈大笑。
“小娘子?哈哈哈……”
她一边笑一边看戴着花饰漂亮得过分的少年,然后笑得更厉害了,“哈哈哈……”
宇文希宴是背对着庆礼将军的,根本就不知道庆礼将军说的是谁,他也不是一个对什么东西都好奇的人,不会因此而转头去看一个人,他只觉得荣骅筝笑得奇怪,然后紧接着四周都传来了闷闷的,拼命忍住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