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云泽萧齐,紫衣玉带,正站在阶前与几位官员说话,鲜艳的服色衬得整个人更加英武俊朗。
家仆引着两名身材魁伟的客人走来:“乌将军、昭恒将军来了。”
萧齐迎下一步石级,微笑道:“只来了两位,萧齐甚是失望。”
那名黑发短髯的将军先作礼,叹道:“王上放心,事情已过去,王上身边百年无人,我等看在眼里,也并非不通情理之辈,他几个没来是军中事务紧走不开,让我二人代为道喜。”
萧齐点点头:“越军那边,有劳乌将军安抚。”
两名将军再朝他作礼,各自入席。
眼见名单上的客人都已到了,萧齐待要吩咐开席,忽然一名家仆匆匆跑来报:“南王、南王妃驾到!”
歌乐声住,舞姬们也不约而同停止表演,热闹场面刹那间变得鸦雀无声。
在场官员多是素日与定王府交好的,其中大半更是萧齐的心腹,闻言都吃了一惊,不约而同看向萧齐。
萧齐面不改色,亲自率众人迎出去。
阳光斜照入游廊,宽阔的游廊上,数人迎面行来。
当先一名年轻王者,头戴墨玉王冠,身披勾墨边绣墨凤的宽大朱袍,两鬓黑发映着阳光,犹胜墨凤之羽。
红与黑,最普通最单调的色彩搭配,到他身上竟变出了一种极致的华丽。
步伐不急不缓,正朱服色代表着尊贵的皇族身份,园中人众多,所有人都只看到了他一个。五灵界闻名的俊美面容,龙眉挑情,眼角生春,那沉淀在眼底的笑意分明透着暖,在场官员却有一半手心握出了汗,纷纷低头不敢正视。
这种敬畏,不仅来源于其身份与風采,更是对其权势的惧怕。
南王,南王文朱成锦!
一个焰国百姓都知道人物,当年青云侯云泽萧齐迎娶越将军之女,获越军支持,在与牧风国的争地之战中告捷,先皇迫于压力,打消传位南王的念头,当今焰皇方得即位,云泽萧齐因立此大功而受封定王,但南王权势之大在焰国仍是人人尽知,民间甚至有“半面江山归南王”的传言,惟有云泽萧齐执掌越军与之分庭抗礼,这也是他受焰皇倚重的主要原因。
南王与定王的关系向来势同水火,且已多年不曾回京,今日他突然来定王府道贺,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见到萧齐,南王先停住脚步,含笑扫视众宾客,道:“定王大喜。”
“纳妃小事,竟劳动殿下驾临,萧齐惭愧。”萧齐按礼见过,亲自将他让到最上面的座位。
“本王回京觐见皇兄,闻得府上正办喜事,特来凑个热闹,”南王入席坐定,叹道,“记得当初迎娶定王妃时,场面都不及这般隆重。”
他似无心而言,旁边乌将军与昭恒将军却同时皱眉,打量四周。
眼前奢华,早已越过侧妃之礼。
“当年正逢与牧风国交战,国事堪忧,怎顾得上家事,”萧齐道,“如今陛下体恤下臣,金口赐婚,萧齐不敢太俭,有负圣意。”
轻妙淡写一番话带过,乌将军与昭恒将军虽仍有不满,面色已然好转。
南王颔首道:“传言定王妃乃是绝色,近日听说这位夫人也美貌非常,又与定王是旧识,此番定王如愿以偿,艳福不浅。”
萧齐道:“我二人认识不假,但传言自是渲染过多,无须在意。”
南王笑道:“本王冒昧讨杯喜酒了,来人,上贺礼。”
数名侍衞应声抬上两口大箱子,当众打开验看,裏面件件珍奇,贵重又不过分,萧齐起身称谢,令人将箱子抬下去,然后吩咐摆上酒菜,重启歌舞助兴。
宴席开,乐声奏响,气氛总算得以缓解,南王兴味盎然地看歌舞,不时以手指叩桌击节拍,众宾客见萧齐无表示,也逐渐镇定了。
一名仆人走到萧齐身畔,俯身在他耳畔低声道:“南王妃在后园,夫人请王上放心。”
萧齐微微颔首,仆人便悄然退下。
舞池中,舞姬们表演至高潮处,但见三色舞衣如彩云,急向两边分,现出中间一名轻罗美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