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碧回到宫里，下人见她神色惨白，都远离而去。

阿碧来到贵妃身边，贵妃睁眼看了她一眼。

如今的贵妃简直人不人鬼不鬼，再也没有了当初的风华。

“扶我起来。”贵妃轻声细语，如今的她便是大声一点，说话都气喘疲惫。

阿碧上前搀扶着她坐了起来。

“你又去找国师了？”贵妃问。

“没，阿碧刚刚见娘娘睡着，便有事去了。”阿碧恭敬有礼。

丝毫没有因为她如今的处境有丝毫懈怠。

“你不用撒谎，虽然当初是国师买了你，到底，也是我开的口，所以，你念我的旧，我心里明白，其实，良禽择木而栖，你若趁此离去，我也不会怪你，你忠心我多年，已经还够了。”贵妃道。

“娘娘别说那么多，阿碧已经都快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若不是娘娘，阿碧这些年或许还在与狗争食，也或许早就死在那个角落，虽然娘娘尊贵，可待阿碧从没坏过，因为娘娘，我才像个人似的活了半辈子，娘娘大恩，阿碧还不起，后半辈子，娘娘在，阿碧在，娘娘若不再，阿碧也会到黄泉伺候，绝不让娘娘孤单。”阿碧铿锵有力道。

贵妃这一生确实尊贵，却也是只有这一回听到如此震撼人心的话。

她不过救她一次，她便以一辈子相护。

可有的人，她倾尽整个青春，他却无情无心。

贵妃眼眶都红了。

“阿碧，多谢你……”

谢谢你在我最心凉的时候给我温暖，谢谢你，在我最绝望的时候依旧真心，谢谢你，为了我受尽屈辱。

也抱歉，我可能给不了你安稳的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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