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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能听到吗？”聂葛又问。

“应该能。”曲红点头。

“那行，你先出去，我跟他说两句。”聂葛道。

“好。”曲红出门。

聂葛挥退了屋里的丫鬟奴才。

待屋子静了，聂葛这才看向床上的人道“瞧瞧你，以前多不得了的一个人，现如今，却是这个惨样。”

“你应该也清楚了吧，聂云不是你儿子，他是右皇后跟亲王的种。”

“父皇，你有五个女人，宴十三是你所爱，但她一辈子不会原谅你，左皇后爱您，却不得你心，右皇后呢？算计了您一辈子，贤妃呢？也不知她是不是爱你，但她为你死了，再说唯一的贵妃，她现在被右皇后诬陷养面首，我没处置她，到底是你的女人，还是你醒来，再做打算吧，五个女人，给你生了五个孩子，宴十三不原谅你，墨倾城也不原谅你，他还活着，但他不想回来，所以，他让我回来了，我猜测，他很在乎墨家，但他不愿意见你，所以，就连墨丞相，他都没有亲自找，而儿臣呢？我是想杀你的，但到现在，我却觉得，杀你没意思了，再说三弟，他现在被聂云追杀，身边空无一人的他，是死是活，还不一定，所以，父皇，您除了这个皇位，就快要一无所有了。”聂葛道。

聂葛的话刺激了聂皇的潜意识，他搁在身侧的食指，轻微的动了动。

聂葛没看到，因为他此刻的眸子，看向了外面的苍穹。

“父皇，原来，喜欢一个人，是真的能发疯的，你为了宴十三对母后那样，我突然就理解了。”聂葛轻笑。

“只要她愿意，为了她负尽这天下，我都愿意，可我跟她，到底无缘。”不论是染坊，还是死河之前的那些日子，他都过的很幸福，但看着安宁日渐憔悴的脸，他并不开心，他怕她死，怕她不睁眼看他。

“父皇，其实你这样挺好的，我还愿意跟你说两句，你也还愿意听我说两句，只是，每到夜深人静，我还是忍不住想问问你，亲父子衍变成这样，你有哪怕一刻，有后悔过吗？”聂葛道。

屋子里很静，静的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来人。”聂葛看着床上的人唤。

之前出去的丫鬟奴才，连带着曲红，都一起进了屋子。

“好好照顾皇上，不得出任何差错。”聂葛道。

“是。”曲红跟一干丫鬟奴才点头。

聂葛起身，带着浩浩荡荡的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