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叶留止怀中瘦的不似人形的女儿。云珩二话没说,接过云想衣便回了府中,只是那无任何表情的面色却让所有人胆寒。
云珩其人,平日里虽然桀骜,但好歹谈笑风生或横眉冷对,是个有烟火气的,可如今面上无喜无悲,却是无端让人觉得可怕。
府中有早就等候的御医,云珩方一把云想衣放在床上,御医便开始诊脉,可结果却与之前这一路上的大夫并无二致,查不出病症,也看不出是什么毒,这人就仿佛只是睡着,却又仿佛永远睡不醒一般。
云珩没有多话,送了御医出去,而后回来便见到一直守在门边的楼听寒与叶留止。
“回吧。”
云珩不欲多言,可楼听寒闻言却是一撩衣袍重重的跪在地上。
“云叔父……”
“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
咬了咬牙,楼听寒却是再无法说出一句话。
云珩冷眼看着楼听寒,声音里如带了三九天的冰碴。
“说!”
“我定会护云小姐安全。”
点了点头,云珩双目带着猩红,“这就是你说的周全?”
“是听寒的错。”
“你的确有错!”
一声怒吼,云珩终是没能忍住,抬袖狠狠一掌印在楼听寒胸口。
楼听寒本就料到如此,却是不闪不避不动内力,硬生生被云珩一掌打的倒飞出去吐了一大口血。
“听寒……”
叶留止下意识想要去去楼听寒,却硬生生止住脚步,有些求助的看向云珩身边未发一言的闻人同泽。
此刻云珩尚在气头上,虽说云想衣不受宠,但到底是云府的人,被人下毒至此,本就桀骜的云珩怎么可能不怒。
“云大哥,你消消气,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丫头。”
云珩冷哼一声甩袖回了屋子,房门在身后重重的摔上。
温姨娘见此也不敢轻易去触云珩的眉头,只赔笑道:“王爷,丞相,这……将军是爱女心切。”
说着对一旁手足无措的下人喝道:“还不快把贤王扶起来看御医!”
“不必。”
闻人同泽目光无波的看着楼听寒,而后继续道:“就让他在这跪着,好好反省。”
“这如何使得,想衣虽是将军府小姐,可贤王毕竟是陛下亲封的王爵,如何能跪在小女门口呢?”
温姨娘说话得体,进退有度,连一向不与她熟络的叶留止都有些惊讶。
那边楼听寒已经自己跪起来,一动未动,只是胸前被染红的衣衫在阳光下却猩红的刺眼。
“既然身为大燕的王侯,就该晓得言必信,行必果,否则有何颜面对天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