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摇了摇头，云想衣道：“闻人丞相的确痴心一片，可到底当年还是把女帝推上这风口浪尖，娘，您觉得女帝陛下是当真想做这个皇帝么？”

没等顾浅情回答，云想衣继续道：“不过是被逼无奈，说到底，在闻人丞相心中，自己心爱的女人，也比不上这江山安稳吧。”

一时沉默，顾浅情终还是问道：“那你，日后如何打算？”

“孑然一身，恣意潇洒。”

目光暗了暗却终是没有继续劝下去，顾浅情心里自责，若非是因为父母这般，这孩子断然不会如此想，是不是自己当年，真的做错了？

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传来，却原来是云老夫人来了。

云想衣起身见礼，“见过祖母。”

云老夫人难得笑笑，“好，好，辛苦你了。”

说罢又转头看向顾浅情。

顾浅情见到云老夫人，即便是戴着面纱，心中却也难免复杂，微微点头行了一礼却是没有说话。

云老夫人看着顾浅情道：“倒是辛苦这位夫人了。”

顾浅情心中一酸，当年刚嫁进云府，云老夫人待她虽说不能说亲似母女，但也绝不似寻常婆婆刻意刁难，那时候一家人倒是和睦的很。

微微垂眸掩下眸子里的情绪，顾浅情声音却是平静的很。

“云老夫人客气。”

云老夫人意味不明的看了顾浅情一眼，而后走到云珩床边坐下。

“衣衣，你爹怎么样了？”

云想衣垂首道：“毒已经解了，只是箭伤离心脏太近，虽然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但是否会留下病根尚未可知。”

点了点头，云老夫人看了看昏迷中额上仍有冷汗的云珩，拿起手帕给儿子擦了擦汗，而后看着昏迷的云珩对云想衣道：“这是你爹应得的，当年你娘因他而死，便是日后毙命于毒，也只能算得上报应。”

一句话让顾浅情险些掉下泪来，强忍着让自己不要失态，顾浅情道：“老夫人与衣衣祖孙说话，晚辈告退。”

云老夫人看着顾浅情离开的背影，终是叹了口气。

对云想衣招了招手，待云想衣乖巧的过去蹲在她身边，云老夫人才看着云想衣道：“你似乎与那个虞夫人十分亲近。”

云想衣面不改色的道：“虞前辈医术高明，待衣衣宛若恩师。”

伸手摸了摸云想衣这些日子又有些瘦下去的脸颊，云老夫人道：“也难怪，当年女帝因为当今太妃与先贵妃几分相似，便保了太妃与逍遥王母子一世无忧。可惜你娘走的早，否则你也会发现，这虞夫人身形眉眼，像极了你母亲。”

云想衣心中一震，这话曾经云珩也说过，只是在自己追问他是否想看那人真面目时，云珩拒绝了，只道是再像也不是，不必再看。

可如今，连云老夫人都觉得像，云想衣有些担心，若顾浅情继续留在云府，怕是会出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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