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衣起身不想再看叶留止焦急的神态,只吸了吸鼻子忍住情绪道:“抱歉,我可能这几天休息不好,失态了。”
叶留止亦跟着站了起来,只是猛然起身让他眼前一黑,险些一头栽倒。
缓了缓神,叶留止道:“丫头,你别多想,明日我派人去东边打探打探,也好让你安心。”
云想衣摇了摇头道:“若是有事,听风馆应该已经传来消息了,现在没有消息,应当便是最好的消息了。”
……
女帝帐中,即便此刻夜已三更,可女帝依旧在批改奏折。
凌修早除了面具,轻轻将一杯茶放到女帝手边,“青儿,缓缓神。”
女帝笑着接过茶,喝了一口叹道:“老师身体未愈,寒儿又不在,这政事真是让人头疼。”
凌修笑了笑,目光温柔缱绻,声音也不再是故意压低的喑哑,反而朗润温柔让人不自觉沉醉其中。
“寒儿倒是真像闻人兄。”
女帝也笑道:“谁说不是呢?这相貌,与老师当年年轻时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性子,这脑子,没有一点不像的,你说,这怎么就不是亲生的呢?”
“闻人兄,当年是怎么说的?关于,这个孩子?”
“当年我登基之后打散了业火教,灵犀兵败自刎,临死前将这孩子托付给了老师,灵犀当年让老师发誓,一定要待寒儿如亲子。”
顿了顿,女帝神色有些哀伤,“你也知道,当年灵犀救过老师,也救过我们,这些,都是老师欠她的情,她临死时用这所有救命之恩的人情换老师将她儿子扶养成人。其实,便是她不用这人情做交换,老师也一定会将寒儿视如己出的。”
“可惜了,若是当年灵犀没死,或许与老师,也会是一对神仙眷侣,也不至于老师到现在,半生未娶。”
凌修闻言只是笑笑,他心里清楚,闻人同泽半生未娶不是为了灵犀,而是为了叶青瑶。
这十八年隐姓埋名,他眼见着妻子儿女近在眼前不敢相认,却也是眼见着闻人同泽守着叶青瑶和书儿还有素素不曾越雷池一步。
爱上同一个女人,本该是势不两立,可凌修与闻人同泽却偏偏成了惺惺相惜的朋友,因为凌修的理智,也因为闻人同泽的克制。
见凌修不语,女帝叹了口气道:“十八年了,你还是像个木头一样,话总是这么少。”
凌修笑着摸了摸女帝的侧脸,“还记得我曾跟你说的话吗?公主在,凌修在,公主亡,凌修亡,我这一辈子,只听你的话,只听你差遣。”
“那你怎么忍心,十八年不与我相认呢?”
“因为,我是个木头啊。”
靠在凌修怀里,听着沉稳熟悉的心跳,女帝开口语气很轻,但凌修听得出她极力隐藏的哽咽,“十八年啊,我等了你十八年,就算你真是个木头也该开花了。”
凌修轻轻吻了吻女帝的额头,而后抱着她起身去了床榻,挥手用内力熄灭了帐中的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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