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饭菜端上桌,云想衣在楼听寒面前坐下。
“你已经两日未进水米,总不能把自己身体拖垮了。”
楼听寒缓缓摇头,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沙哑。
“我不饿,不用担心,我没事。”
“你心里难过,能不能不要憋在心里,你发泄出来,总会好一些。”
“衣衣,我吃不下。”
即便从昨日听到防风殒命的消息到如今已经两天一夜,可楼听寒依旧没能缓过神来,整个人虽然没有表现出痛苦或崩溃,甚至未曾掉过一滴眼泪,但云想衣宁愿他能崩溃的痛哭一场。
可他没有,甚至除了最初听到这个消息急火攻心,后来他一直都很镇定,镇定却沉默。
云想衣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见过太多失去亲人或朋友的人,那种崩溃她从来都是不忍看到也无能为力的。
生命一直都是脆弱的,而她这一次,甚至连给防风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楼听寒……”
“听话。”
叹了口气,云想衣终还是离开,留下楼听寒一个人静静的坐着。
出门正遇上凌无书,得到噩耗之后,凌无书状态也并不好,如今强打精神站在门口,低声问道:“怎么样?”
云想衣摇了摇头。
“你照顾颜公子和兰舟也辛苦了,早点休息,今晚我盯着。”
“不用了,小将军和颜公子虽然醒了,可受伤太重,还是我看着比较好。”
“你眼睛都红了。”
凌无书略带着心疼的话让云想衣鼻子一酸,眼泪不听话的掉下来,声音也带着哽咽,“我心里难受。”
凌无书皱着眉看了看云想衣身后紧闭的房门,而后开口道:“出去走走。”
两人来了院中,今夜月亮十分明亮,亮到群星失色。
“防风他……”
刚开了一个头便说不下去了,凌无书深吸一口气想压住声音里的哽咽。
云想衣擦了擦眼泪,一想到那个儒雅清俊的人就这么没了,她便觉得不真实,而不真实之余,又觉得心里酸的难受,自己尚且如此,不难想到楼听寒现在是个什么心情。
两人正沉默着,楼听寒忽然推门而出。
云想衣和凌无书忙迎上去。
“我回一趟绕水城,你们照顾好灵归和小将军。”
“回绕水城做什么?”
凌无书按住楼听寒的肩,语气急切。
“让秦将军出兵围困东莱,只说是练兵,雍亲王作贼心虚,必然不肯坐以待毙。”
一听楼听寒这话,云想衣和凌无书都是一震,云想衣凝重的开口,“你要逼雍亲王谋反?”
“虽是兵行险招,但也是势在必行,既然拿不到雍亲王谋反的证据,便只能先下手为强。”
楼听寒语气冷静,丝毫不像是在谈论一件事关江山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