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么说，可鱼肠剑却在红芙脸上游走。

大名鼎鼎的鱼肠剑是何等凶器，便是普通人都能感受到这把剑所蕴含的剑气，红芙自然也不例外。

可她依旧矢口否认，说自己跟苗子铭并无关系。

云珩皱了皱眉，而后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回答我的问题，我不会为难你。”

这也算软硬兼施，可红芙偏偏软硬不吃，甚至十分坚定的对上云珩那双十分有威慑力的凤目。

“没有关系，我一个青楼女子，如何得见一城的父母官？”

她这话刚落，云珩猛地出手钳住了她的双颊，险之又险的阻止了她咬舌自尽。

云想衣也被吓了一跳，没想到红芙竟然为了隐瞒跟苗子铭的关系，宁愿自杀。

“红芙姑娘，我们无意为难你，你只要回答我们的问题，我们不会伤害你。”

听了云想衣的话，红芙看向她，而后冷笑道。

“顾公子……不对，应该叫你顾姑娘才对，你究竟是什么人，几次三番为难我一个沦落青楼的可怜女子，又是何意？”

云想衣推开云珩架在红芙脖子上的鱼肠剑，而后直接坐在床上看向红芙。

“我是来还汴州城四家客栈掌柜和伙计公道的人。”

红芙狐疑的看着云想衣，又看了看云珩，最终却还是一口咬定自己与苗子铭毫无关系。

云想衣垂了垂眸子，而后突然抬眸直视红芙的双眼。

“你爱他，对吗？”

红芙双眼猛地张大，而后片刻便恢复正常，但云想衣知道自己猜对了。

轻轻笑了笑，云想衣道：“大燕朝朝廷命官不得眠花宿柳，嫖娼狎妓，违者轻则罢官重则问斩。若苗子铭仅仅是你的恩客，你绝不至于宁愿自杀也要保全他，我说的对吗？”

红芙没有回答，但闪烁的目光已经出卖了她。

云想衣也不着急，只是继续不紧不慢的开口。

“苗子铭为官清廉，不受百姓一分一厘，但他出手便能送出一支血如意，那血如意，是你的恩客送你的吧？”

“还有他身上的沉香木的香味，这汴州城虽说也算繁华，但远到不了家家户户能燃的起沉香木的程度，所以他身上的味道，是从你这玲珑塔楼沾染的，对吧？”

“红芙姑娘，你跟他是什么关系，我们早就清楚了，因为这世上只有爱跟咳嗽，是隐藏不了的。”

红芙眼中的泪一滴一滴砸下来，却仍是不愿意开口。

云想衣继续道：“眠花宿柳，嫖娼狎妓或许只会让苗子铭被罢官，但若是跟汴州城这四桩凶杀案扯上关系，他可就是死路一条，更甚者，若是他是直接参与者，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也不是没有可能。”

云想衣在这边循循善诱，云珩却是在一旁心中十分震撼，他的女儿长大了，在他没看到的地方已经成长的这么优秀，在没有他的时间里，已经能够独挡一面了……

“他不会杀人的，他那么爱护自己的百姓，他不会杀人的。”

红芙在此时突然开口。

一见红芙有松动，云想衣却并不着急，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语调反问。

“你怎么能这么确定？”

红芙蹙着眉看着云想衣，半晌开口，却是没有回答云想衣的问题，而是依旧问了她最初的那个问题。

“顾姑娘，你究竟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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