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这么多柴做什么？”

狼毒收拾干柴的手顿了顿，而后干巴巴的开口。

“给您这边生一堆火您暖暖身子，我去那边帮主子烤衣服。”

看着狼毒手底下麻利的生好火又支好烤衣裳的架子，云想衣没多说，但却是觉得这人心思细腻，倒也不像坏人。

等狼毒抱了楼听寒的衣裳去巨石后面烤火，云想衣抱膝坐在火堆旁望着火焰出神。

似乎这样的火焰，自己也曾见到过，只是那时自己似乎应当在一个山洞里，身边应该还有一个人，可那人是谁，却是记不清了。

单薄的里衣总是比繁琐的外衣容易干，可云想衣脑中纷乱，有很多零碎的画面她抓不住却想一探究竟，失神间手中衣物却被人直接抽走。

云想衣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看着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楼听寒手里拿着她的衣裳，当即微微蹙眉。

“做什么？”

楼听寒叹了口气。

“想什么呢？衣服都快烧了。”

他手指抚过的地方的确被烤得有些发黄了，若是再烤一会怕是好好的一件衣裳就要葬身火海了。

云想衣自知理亏，便只能把衣裳拿回来。

“没想什么，你比我预计的醒来要早。”

楼听寒轻笑着摇了摇头坐在云想衣身边，攥着衣服的手却没有松开。

“我来吧，你怕是也没做过这些事。”

见楼听寒虽说眼神没有焦距，烤起衣裳却是得心应手，云想衣不由得笑道：“你不是大燕的王爷吗？难不成还要自己烤衣裳？”

“我并非养尊处优长大的。”

楼听寒这话说的平静无波，仿若天经地义。

可对如今的云想衣来说却更让她好奇。

“你的眼睛，什么时候看不见的？”

自己身中寒毒的事早便与云想衣说过，那时她还十分坚定的与自己说，她一定会治好自己的眼睛。

说起来，以他楼听寒的心思，如何猜不透当初她只是想找一个靠山？可鬼使神差的便答应了，对她的坚定自信，也不由得抱了一丝希冀。

她终是没有让自己失望。

想到这，楼听寒唇角的笑意更深，神色也带了些怀念。

“幼时中了寒毒便失明了。”

“你曾看过这世间繁华，如今又重归黑暗，甘心吗？”

楼听寒将手中衣服翻了个面继续在火堆旁烤着，却是舒眉一笑。

“值得。”

两个字背后的含义岂止千言万语，若楼听寒想用这种苦肉计来骗取自己的信任，那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

云想衣看了楼听寒半晌，突然开口。

“给你这药的人，有没有告诉你，你用了这药，可能这辈子，再也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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