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蜂眼尖,一见颜灵归招式,虽说自己不惧,但是也讨不来好处,便想甩开颜灵归。
但颜灵归虽说平日里总是笑呵呵的老好人模样,可能在听风馆与将离平起平坐,手底下自然也是有真功夫的。
眼见着黄蜂想跑,当下长剑如练,一招两式,直刺黄蜂左右两肩。
他的剑法走的是轻灵的路子,并非大开大合,力道也非雷霆万钧,讲究的是个“巧”字。
两式分别封了黄蜂左右的退路,若是黄蜂想硬碰硬,那必然会受伤。
可黄蜂虽说善于操纵昆虫,武功却也是不俗。
一见颜灵归封了自己的左右退路,他也不急,那细的不像人的腰向后一弯,堪堪躲过两剑。
颜灵归也是心中一紧,这黄蜂的腰不但细的吓人,柔软的更是像蛇一般。
虽是如此,但颜灵归还是手腕一翻,不过瞬间又刺出去四剑。
其中两剑刺在距黄蜂向后弯腰后上身不远处,只要黄蜂直起身子就必然会被刺中,另两剑却是直刺黄蜂双腿。
这是封了黄蜂四条退路,无论他怎么躲,总会有一处受伤。
黄蜂也是行走江湖多年,如何看不出这剑招多狠?
只是他也向来不寻常理,没起身也没像后躲,反倒是就着后仰的姿势直接躺在地上来了个就地十八滚。
这边两人都知道彼此是低估了对手的能力,越打越起劲儿。
另一边将离和鱼鳃却是另一种情况。
将离武功本就比颜灵归还高一些,而鱼鳃武功平平,放到江湖上也就堪堪能达到三流的水平,对于将离来讲,杀他易如反掌。
但听风馆的血债却并不允许将离就这么轻易杀了鱼鳃。
当日听风馆的惨状还历历在目,血流成河,残肢遍地。
如此深仇大恨,将离怎么可能轻易放过鱼鳃?
只见他手中红菱轻似灵蛇,宛若蛟龙,明明是薄薄的一层布,可在他手里却仿若利刃。
不过几个照面,鱼鳃身上已经好几条血口子,极深,却又不致命。
鱼鳃心里明白不是将离对手,可是逃又逃不掉,只能让将离猫戏老鼠一般玩弄于股掌之中。
可将离却并没有狸猫戏鼠的心情,他眼中尽是杀意,如今鱼鳃身上的每一道口子都是他为听风馆弟兄报的仇。
他可以轻易勒死鱼鳃,或者用红绫洞穿鱼鳃的心脏。
但那样太便宜这个畜牲了,将离要的,是血债血偿,今夜他非要这畜牲流干最后一滴血,以慰听风馆无数冤魂!
鱼鳃已经从最开始的想逃,渐渐走向绝望。
满身的口子让鱼鳃血流如注,他惨嚎着只求一死。
“你杀了我吧!”
将离却是没有丝毫动容,那双狐狸似的眸子没了平日里的游戏人间,有的只是森寒入骨的杀意。
“杀了你太便宜你了,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红绫如触角一般猛地卷上鱼鳃的头发,接着便是鱼鳃的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
将离手腕一抖,红绫另一端便舒展开,丢垃圾一般丢掉了还带着一大块头皮的头发。
“你杀我听风馆兄弟的时候,就该知道有今天。”
相比于恶事做尽的鱼鳃,如今的将离才更像是阴兵鬼将,赤红的纱衣,艳红的红绫,猩红的眼睛,和妖魅的脸蛋上溅上的妖艳的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