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衣鼻子一酸，眼眶微微发胀，这傻姑娘自己都命悬一线了，还惦记着能帮到自己。

微微点了点头，云想衣忍住心中酸涩，勉强在脸上勾出一抹笑意。

“对啊，你帮了我好大的忙，你救了好多人。”

瑶曼的喜悦都写在了脸上，哪怕此时虚弱的不行，却依然笑得开心。

云想衣伸手去探瑶曼的脉搏，已不似先前断断续续甚至摸不出来，如今指下脉搏虽然无力，却好歹不在断断续续。

“瑶曼，我早上帮你逼出了许多毒，金蚕蛊也吞噬了你体内大量的毒，但现在还有很多毒是逼不出来的。毕竟我不知道黄蜂炼本命蛊的时候都用了什么毒，金蚕蛊吞噬黄蜂的本命蛊之后，那些毒都进入了金蚕蛊体内，又被你吸收，我现在没办法对症下药。”

云想衣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她能把瑶曼从鬼门关抢回来，但会不会再去鬼门关，她是没办法保证的。

瑶曼脸上的笑意暗了下去，又侧头看了看旁边还在沉睡的金蚕蛊。

这金蚕蛊炼出来不过半年，尚在幼年阶段，突然吞噬了这么多毒，没有死掉已经是万幸。

可如今金蚕蛊也在慢慢恢复它自己的身体，却是没办法再帮上主人的忙了。

云想衣愧疚的开口。

“我会尽力想办法的，但你要答应我，不要放弃。”

瑶曼收回看向金蚕蛊的目光，而后静静的看着云想衣，脸上又带了安慰的笑意。

“我不后悔，能帮到你我不后悔。”

这句话可以说让云想衣十分意外，若说最开始瑶曼是不知道危险才执意帮忙，可现在她明知自己未必能活下去，却还说自己不后悔。

眼泪到底是砸在地上开出水花，云想衣却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

若瑶曼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就是她害的。

瑶曼费力的起身想给云想衣擦眼泪，但她到底虚弱的很，起身半途便脱力躺了回去。

“我不怪你，是我自愿的，你别伤心，你抱抱我好不好，就算我死了，我也觉得值得了。”

云想衣坐在床边把瑶曼扶起来轻轻抱了抱她。

瑶曼把自己埋在云想衣肩上。

她不后悔，可到底还是不甘心。

肩上的衣料被瑶曼的泪水沁湿，云想衣也止不住眼泪。

瑶曼声音闷闷的，带着委屈和不甘心。

“你为什么是个女子啊……”

“对不起。”

云想衣能说的只有这个对不起。

本以为那次离别之后再不会相遇，或许多年之后，瑶曼便也只当那是曾经的一场有缘无分的相遇。

可谁能想到，兜兜转转，却是再次相逢，而这一次，却是让瑶曼连一点念想都没了。

果然上天总是残忍的。

哭够了，瑶曼起身离开云想衣的肩膀，又抬手给云想衣擦了擦眼泪。

“我会好好活下去，我不会放弃的，我还要帮你，帮你解蛊呢。”

云想衣想问，你怎么不怪我呢？你该恨我呀。

可她开不了口，只能任由瑶曼冰凉的指尖帮自己擦眼泪。

“我会救你的，相信我。”

一句话，八个字，这是云想衣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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