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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章天骐接过褚裟递过来的帕子，对中村加岛伸出手，“给我们名单。”

“好。”

褚裟拉着裤链，低着头，旁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不过有一瞬间章天骐觉得他好像笑了，他站在那里，有一种人形怪物的感觉。

很快，那种感觉就消失了。

“走走走，不待了。”章天骐嘴唇被磨得有些红肿，嗓子有些哑，喉咙冒火一样。

两人没有并排走，章天骐感觉到了褚裟的不对劲，他总是落下自己半步距离，不会显得太亲密，又不会太疏远，现在褚裟落后于自己两步，再差一步就是……

他什么意思？

“你把名单上的人抓起来，你就安全了，既然安全了，就没必要再跟我住在一起了。”

“我……我知道了。”章天骐拿着名单就要走，走了几步心想凭什么啊？

“褚裟，你这是把我甩了对吧？”章天骐冲了回来，“不明不白的开始了，然后不清不楚的结束了，你是这个意思吧？”

褚裟低着头，拒绝回答的意思很明显。

“车钥匙还你，谁稀罕你个破车！艹！劳资不伺候你了，行，再见，不对，以后咱也别见了，反正案子这就快结了，你对我也没用了。”

直到走出去很远，章天骐还是按捺不住火气，狠狠的把一盆栽给踢翻了，又给人留了钱。

褚裟一直看着他走，直到看不见人，才轻轻一个叹息，拨通了电话，“名单我们拿到了，你应该有办法拿到复印件。剩下的事，我不会再插手了，记住，你做的一切都跟我没有关系，要是被抓了你就给我咬住了这一点。”

还没等章天骐拿着名单挨个儿抓完人，结果就传来了黄大刚死了的消息。

孟琪在办公室大发脾气，“怎么能把他放了，他确实跟那个案子没关系，但是他犯了不少案子，足够他吃一辈子牢饭了。”

“你是组长你问我们？你问上面脑子是不是抽了！肖峡，汇报一下情况。”章天骐倒是很冷静，他察觉到了一丝古怪。

“今天，黄大刚托了关系找了人，就被放出去了。他的小弟都被关着的，所以只有他一个人，他路上下车解手，就被人从背后抹了脖子。下手干脆利落，一刀致命，但是凶手没有立马离开，而是拿刀砍了他很多下，胳膊腿都快断掉了，现场的血迹到处都是。”

“仇杀，绝对是恨急了。”孟琪一拍桌子，“居然刚出警局，就被杀了，凶手太胆大妄为！”

“我去找尹法医。”章天骐不想跟这些人浪费口舌，他跟他们观点不一样，他们也不会听他的。

“居然杀一个有社会势力的老大，凶手看来也有可能是北堂的人，他的竞争对手之类的。”孟琪冷静下来分析。

“没那么简单。”

“为什么我说什么他都不赞同，好像全世界就他聪明，就他对一样，烦人！”

“组长，能人异士古怪点正常。”

尹沅穿着浅蓝色防护服，正在拿着工具专心致志的清理尸体，寻找凶手留下的痕迹。

章天骐从她背后悄无声息的出来，看着尸体，“怎么样了？”

“凶手砍得太狠了。”尹沅放下工具，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不是仇杀的话，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

“黄大刚的敌人可太多了，他在这个节骨点上死了，有没有可能是他知道关于连环杀人凶手的事？一刀抹了脖子就说明凶手很娴熟，可是他为什么要砍那么多刀呢？为了什么？为了掩盖秘密，有可能他不是为了仇杀，是为了灭口。他在把我们往仇杀上引，他的目的就不是仇杀，是把知道秘密的人都干掉。”

“有可能。”尹沅看向章天骐，“你很敢猜，但是凡事都是要有证据的，如果证据不足，他就只能定性为疑似仇杀。”

“我累了，要去看褚褚了。”尹沅说完就把防护服脱了，拿着包就要离开。

“等等。”

尹沅一手提着包，一手放在包里，看着脚尖，被章天骐的手拍了拍肩膀。

“你衣服上有血。”

“谢谢。”尹沅从包里拿出手帕擦了擦肩膀，“我把尸检报告放在台子上了。天不早了，再不去看褚褚，他会焦虑的。”

“他最近身体怎么样？”

“老样子，不好不坏，整天不是睡觉就是看看动画片，也不出门。”

“哦。”

“你要是有空可以去看看他，他从小到大没有朋友，困在那间病房里。”

“我们俩的事情，尹法医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我们现在连环杀手没找到，又多了新案子。”

“我看完褚褚就回来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