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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龙头漏水，滴答滴答的声音传来，席煜城睡在一动就响的床上被吵的睡不着。

但这不是在他的地方，能让他随意驱策的人都不在。

席煜城看了一眼搭在自己腰侧的手，这只手伤痕很多，烫伤刀伤很多，指节有厚茧。

“怎么不睡？”一把小刀从褚裟的手尖冒出来。

“水龙头漏水，我睡不着。”

识时务者为俊杰，席煜城不想莫名其妙死在这种地方，他还要回去让设计他的人滚出这栋大楼。

褚裟爬起来，脱了上衣，用它缠在了水龙头上，又找了盆子接水，盆子里放了条毛巾。

屋里没开灯，房子外有灯光照进来，席煜城借着微弱的光看着绑架自己的人，这个人脱了衣服和看起来一样瘦，如果挣开束缚他应该能打过对方吧？

“好了，睡觉。”

褚裟上了床，迈过席煜城，抱着席煜城继续睡。

他以前一向睡得死，这二十多年的麻烦不断让他很久没睡过安稳觉了，抱着大麻烦睡的更不安稳。

第二天，褚裟出门被二层下来的人往楼外赶。

“你也该出去逛逛了。”

褚裟解开席煜城的麻绳，“跟我去楼外栽树。”

席煜城出门前看了一眼吊着的尸体，那是夜里摸进来偷东西的贼，被褚裟几锤子打死了，小偷死了以后就被褚裟吊在了院子里。

有时候，他隐隐约约能透过窗户看到尸体在荡。

以前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底层的房子是这样的，明明外观是一样的，里面居然这么脏乱差。

生活在高层的席煜城是第一次出大楼，外面污染严重，会下污雨，有毒。

土壤发黑，到处都是垃圾，外面的树都发黑，没有半点儿生机。

“你挖土，我栽树苗，懂吗？”

褚裟绑住席煜城的手腕，“在这里逃跑会死掉。”

“嗯。”席煜城感觉无从下脚，表情勉强，每走一步都感觉自己要被这里的脏土污染。

趁着褚裟弯腰栽树，席煜城扬起铁锨对着他的头就要拍下去。

褚裟就跟脑后长了眼睛一样，掏出枪对着席煜城，“三秒钟，不放下它你会死。”

席煜城慢慢放下了铁锨，继续挖坑，等褚裟栽树。他哪里干过活儿，不一会儿就感觉腰酸背痛，手也被磨破皮了。

“真是少爷啊。”

褚裟看了一眼，吩咐手下，“等他们过来就动手。”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鲨鱼，让他们干活啊！你他娘怎么回事？”

“你们这些人发什么呆？干活啊！”

“上。”

褚裟一把将席煜城扛了起来，空着的手掏出枪干掉了几个人，“不留活口，把他们埋在这里施肥。”

血溅到了席煜城的脸上，他和人决斗过，却没看见过这样的情况，一群人缠斗在一起，鲜血洒在地上。

“为了自由！”

“你在做什么？”

“摆脱二层的控制。”

褚裟拍了一把席煜城的屁股，“少问没用的。”

大楼外还有房子，里面住着被赶出来的难民。

席煜城看了一眼他们瘦黑的脸，再看看褚裟，底层人长得都这么营养不良又丑吗？那这个绑匪怎么长得这么漂亮？

过分精致的脸也是褚裟能顺利混进高层的原因之一，在高层人眼里，底层人大概都是丑陋的未进化完全的奴隶。

进了大楼一层，外面果然下起了雨，褚裟扛着席煜城看着，“我会放了你的。”

“是吗？”

席煜城不信这个人的话，底层低贱的人原本不配和他说话，如今他却要为了生存和这个人虚与蛇委。

没多久，席煜城就被褚裟带着去了二层。

“恭喜裟哥。”

“嗯。”

褚裟扯着席煜城进了新家，“以后住这里。”

如果说去了二层有什么好处的话，大概就是环境好了一点儿。

这天，席煜城趁着褚裟出门了，用偷偷藏起来的玻璃碎片割绳子。

席煜城看着被割开的绳子，爬了起来，房间被从外面锁着。

他抄起椅子砸向窗户，爬出去的时候被碎玻璃划伤了胳膊，扎伤了脚。

这里的人不懂什么政治，不知道这座城市真正的掌权人是谁。

席煜城逃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可是没有钱，这里也不会有人借给陌生人钱。

“我很有钱，只要你送我去高层，我会给你报酬的。”

在二层流浪了一天的席煜城不了解他所在的地方究竟是什么地方，这可是不把人当人当耕牛的底层，他这么贸然，自然被人盯上了。

有人套了席煜城的麻袋，想把他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