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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聂琛，没事的，你不会有事的……”

她声音在颤抖，比起男人剧烈的咳嗽声，那一点微弱的声音根本算不上什么，她其实并不是在安慰男人，而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不能崩溃，不能崩溃。

外头护士医生急匆匆的赶来，进行紧急处理，等陆清缘送上纸巾来，她才反应过来，陆聂琛的血，咳在了她的手上，身上。

她接过去擦，脑子却是木然的。目光落在床上男人几秒，就急促的转开，她实在不想要看到他这么痛苦的表情。

小丫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苏瑾叶将她抱在怀里的时候，她还在撕心裂肺的哭：“么么。不要礼物！不要！”

苏瑾叶擦去她的脸上的泪，却感觉热泪从自己脸上滚落，像是永无止境。

这一刻，她突然后悔留在这里。

紧急处理之后，已经是漫长的一个小时，陆聂琛打了止痛药，最终才能够镇定下来。

医生欲言又止，最终没多说什么，只告诉苏瑾叶：“早一些联系景医生，除了他以外。这些我们都束手无策。”

苏瑾叶麻木的点头，将怀中小丫头抱得更紧，等医生护士离开，才瘫坐在沙发上，如同整个身体被抽空了力气。

小丫头哭到睡过去，陆清缘蹲在地上，一点一点处理上头的血。

“清缘。”苏瑾叶声音哑得不像话，“你还在长身体，这里交给我来收拾就行了，你先去沙发睡觉吧。”

陆清缘垂眸，手上的动作却也没停，“没关系，以前在寺庙里照顾师父，经常到很晚才睡，已经习惯了。”

他将地上擦拭干净，起身去垃圾桶前，刚走两步，突然停了下来。

他去看床上的男人，有些意外：“母亲，父亲在叫你的名字。”

苏瑾叶愣住，反应过来，忙不迭奔向床头，男人呼吸发闷破碎，声音，轻到不能再轻，只像是再吐几口气，等再靠近些，才听明白他说什么。

他真的在念她的名字，瑾叶。

苏瑾叶将泪水憋回眼眶，回应：“陆聂琛。我在。”

陆聂琛闭着眼，薄唇艰难的动着，“对不起……我欠你，还不清了。”

“找一个合适的人，去生活，好好爱自己？”

苏瑾叶喉口酸涩，只像是了一场棉絮，“陆聂琛，你忍心看到我和别人结婚生子吗？你肯甘心吗？好好活下去，我们都好好活下去！你看这戒指！”

她举起手来，尽管他没力气睁开眼去看，这戒指在她手上有多合适。

“很漂亮，我已经戴上了，也答应了你的求婚，所以这一生。我非你不嫁，我等着你手术结束，给我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男人没有回话，眉头紧皱，仿佛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苏瑾叶握紧他的手，“陆聂琛，我只想当你一个人的陆太太。”

最终，陆聂琛还是又昏了过去，这时候天已经亮了，陆清缘看着外头，语气发闷：“母亲，第三天了。”

是啊，第三天了。

这是最后时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