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秋被请去了办公室说话，在曹主任期待的目光下，鄂秋拿出了一罐奶粉，曹主任的眼睛瞬间放光，透过塑料瓶子看去是白色的粉末状颗粒，曹主任内心激动坏了，他爱人在生了五个丫头之后终于给他生了个小子，可不巧的是，爱人没奶水，他就托人弄些麦乳精之类的，可是麦乳精哪有奶粉营养高，他家三代单传，这可是能给他传宗接代的儿子啊！曹主任恨不得什么好的东西都给儿子啊！

但这种话，曹主任不好明面上说，传宗接代，三代单传什么的，怕被人说搞封建思想，刚刚经历过xx斗争，曹主任可是时刻提醒自己谨言慎行的。

"鄂老师，这怎么卖"曹主任假装淡定的看了看奶粉罐。

"一罐奶粉八块钱"鄂秋说道，曹主任一听奶粉这么便宜，嘴角微不可察的弯了弯，方才他内心还想着待会儿要讨价还价呢，又听鄂秋道:"主任，能不能给我布，就是残次品也可以"。

鄂秋之所以要这么低的价格，就是想要很多的布，在这个物资短缺的年代，有时候物资比钱重要，曹主任一听要布，脸上露出轻松的笑，毕竟他在纺织厂上班，虽然说好的布弄不到，但是那些残次品，对他来说还是小菜一碟。

鄂秋背着一个青布包袱出了厂区大门，包袱里都是残次品的布，说是残次品，其实是一些染色不均匀，或者纺织不平整的布，鄂秋去了解放路胡同，胡同深窄，一只狸花猫窝在瓦房上睡觉，一个骑二八车的男人出了胡同。

货比三家，鄂秋找到一家裁缝铺，裁缝铺里只有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婆婆和她的儿媳妇叶桂芳，鄂秋在她们这里交了定金，便把布给了她们，要她们做男式女士衣服，褂子，汗衫，裤子都有，叶桂芳见这是个大单，很殷勤的接下了，等鄂秋走了之后，老婆婆朝缝纫机前一坐，看着这么多的生意，高兴归高兴，但是就凭她们婆媳俩个也足够累的，叶桂芳怎不知婆婆的心思，她一边整理着布，一边道:"娘，咱慢慢做就是了，"说到这里，叶桂芳嘴角噙着笑:"再说我还有一个侄女儿呢，我那侄女虽然说是个哑巴，可干活起来利索极了！"

赵桂芳想到了前几天背着包袱提着鹅来投奔她的侄女，不过说来也奇怪，侄女那天来的时候，脸色惨白，有所避讳，看样子就像从家里逃出来的一样，叶桂芳心事重重的，不过当手摸着这些布的时候，又舒展了笑容，她们娘三个，怎么着也能做完这些布，叶桂芳这般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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