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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妇女们的笑声中能感觉到她们心情真的很好,毕竟发工资了,所以大家脸上都带着一股喜气。
叶溪端个小盆出来,盆里有一瓢白面并掺杂着红薯面,隔在案板上开始兑水,一边兑水一边揉面粉,鄂秋就站在她旁边帮忙,李大婶在切菜,有人注意到李大婶的袖套换了个新的就问她啥时候做的,李大婶笑着说:"那天鄂秋生病了,我闺女给他带了药,鄂秋他媳妇心里头感激,给我做了个袖套和大围裙"。
李大婶这么说,就是担心有的人会想都是领居的,你给她做个袖套不给我做,平白的再给人媳妇添了事,再说都是领居的,你也不好意思收钱,这不就是给鄂秋媳妇添事了吗,所以李大婶着重说是她闺女给鄂秋带药了,人媳妇感激才给做的。
其他人纷纷看着叶溪,鄂秋这也是第一次听说他媳妇私下里给李大婶做袖套,有人说叶溪这手艺可以去开裁缝铺了,还夸她朴实勤快,倒把叶溪说得有些脸红。
叶溪烙了两张大饼后,鄂秋想解下她的围裙系在自己身上,却被叶溪按住了手,对他摇了摇头,之前她是真闻不得油烟,但是现在好些了,就不想再让鄂秋做饭了,想让鄂秋歇会儿。
但鄂秋也没进屋,就站在她旁边,有人聊起了八卦说机械厂广播站的一个女播音员被处分了,就有人问为啥。
"我听我男人说她没结婚就跟人睡觉,被逮住了,还是跟一个大学生呢,大学生就在我男人车间里当技术员,哎,真是可惜了!"
"这女人也太不检点了,还没结婚呢就跟人睡觉,我看她夏天的时候烫头发穿布拉吉,身上还喷香喷香的就知道她不是啥好东西"。
"我男人说那个大学生读的机械大专,第一个月都转正了,一个月五十块钱呢!五十块钱啊!这美好前途都被那女人给毁了,俩人都被居委会带走做思想工作去了,估计要劳动改造啊!"
王大妈说:"这啥女人啊!咋这么不自爱!没结婚就丢了清白,这以后还能找到好婆家吗!哪个男人敢要!无媒苟合,真是乱啊!"
……
鄂秋淡定的端着饭进屋了,把门从里头反锁,叶溪把馍筐和菜放在桌上,鄂秋将两碗稀饭也放下,看了看媳妇,鄂秋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感到她身上在不可控制的发抖,鄂秋抚着她的背,柔声说:"怕什么,咱们是合法夫妻,和那两人不一样"。
叶溪摸了摸肚子,小腹微凸,但不是很明显,三个多月的肚子不可能有多大的,现在天冷,外头穿的厚,别人也看不出来,但她和鄂秋才结婚俩月,她现在特别害怕被人发现了,她怕鄂秋也被抓走送去劳动改造,鄂秋亲亲她的额头,捧着她的脸说:"别想那么多,谁那么闲关注咱的小孩是几个月,快吃饭"。说罢在她樱唇上亲了一口。
叶溪耳根泛红,鄂秋把肉夹到她碗里,鄂秋在黑市买的肉票都用光了,这个月要想个办法挣点外快买肉票,靠供应的那点肉票怎够吃的,叶溪这边的粮油关系还没转过来,便只能在黑市买粮,加上她身怀六甲,鄂秋心疼她,哪里舍得短她吃的。
鄂老头给他寄的钱都去投了铁皮屋子,听乔主任说公职人员严禁买卖,所以鄂秋把个体户执照的资料全写他老婆的了。
吃完饭鄂秋去刷锅了,叶溪洗漱好就坐在床上了,她坐在床上也没闲着,她买了毛线想给鄂秋织两个围脖,围脖是叶桂芳才教她的,她会织毛衣,还会织很多种花纹的,所以织围脖对于她来说很简单,看一眼就懂了。
鄂秋洗漱好进了卧室,掀开被窝坐了进去,习惯性的抱住了叶溪,叶溪现在还操心着自己的粮油关系,在黑市买太贵了。
"明天去买米的时候再去问问"鄂秋把毛线筐放到床头柜上,说:"睡觉吧,别织了"。
叶溪晃了晃鄂秋,从被窝里拿出保温杯,鄂秋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接过杯子赶紧喝下去,这中药真苦!叶溪连忙剥了奶糖填鄂秋嘴里。
鄂秋笑了:"把我当成小孩了,这苦吗,一点儿都不苦"。
叶溪眉眼带笑的揉了揉鄂秋的头发,也不拆穿他的嘴硬。
墙上的日历又揭了一页,鄂秋去上课的时候,要在班里讲试卷,抱着一沓试卷还没进屋呢,便被迎面走来的卓娅楠叫住,卓娅楠就是要跟他一起去培训的老师。
"你晚上有时间吗?我这里有两张电影票,内部票,别人都得不到呢"卓娅楠捋了捋头发,怀里抱着两本英语书。
"不好意思,我有事,我要跟我老婆一起去她姑家吃饭"鄂秋朝她点点头就进屋了。
卓娅楠心里难受,踩着高跟鞋噔噔噔的走了。
鄂秋一进屋,原本嗡嗡叫的教室顿时鸦雀无声,他把试卷交给班长,班长和学委开始发试卷,大家都非常安静,静到只有试卷摩擦空气的声音。
批改试卷之前,鄂秋早就吃透了题型,他会在每个人的试卷上都写下分析,比如哪里需要加强之类的,评讲试卷的过程中,也积极的听取学生们的意见,让他们大胆发言,调动积极性,每讲一题都会去拓展别的知识。
叶溪在家里打扫卫生,进了书房,收拾鄂秋的书,摆的整整齐齐的放进书架子里,一转身就看到书桌上本该带到学校的保温杯。
叶溪将袖套围裙摘下,抱着保温杯就往学校去。
学校大门口站着两个戴红袖章的保卫人员不让她进去,闲杂人等是不能进学校的。
叶溪无法,从口袋里掏出了她和鄂秋结婚的时候拍的小照片,那个保卫人员看看,问:"你是他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