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华天宇给村民们看完病，就看到刘二嘎鬼鬼祟祟的来到他的诊室。“怎么？我给你的药不好使？”华天宇问他。“不是，好用是好用，就是涂了后太疼了，火辣辣的，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刘二嘎皱着眉头问，看来这药给他折腾的不轻。华天宇差点没憋住笑出来，里面有辣椒面当然火辣辣的，一点没错，不过他还是板着脸说：“怀疑有问题可以不用。”“不不，我还要使用，就是来问问，要是正常情况就没问题了。”刘二嘎赔笑道。“你的病情太严重，第一个疗程当然要下猛药，等第二个疗程调整配方就好了。”华天宇说道。刘二嘎在村里碰瓷耍赖多年，人人都烦他，华天宇用辣椒面整治他这次，算是代替老天对他的惩罚，他罪有应得。但惩罚也有底线，如果总开这种“辣椒药”有悖医德，华天宇决定下一次配药就为他恢复正常。“那就好，每天痛两次，真的吃不消。”刘二嘎听到华天宇的话，心里舒坦了一点，高高兴兴的走了。华天宇换了身衣服，就赶去市里，今天他约了驾校学车，下周一就要参加科目二的考试了，临考前再仔细练一次，加深肢体记忆。华天宇出门前想去找梁婉君，发现她家门上挂了锁，应该是一早就上山去了，还真是辛劳。这时从村外开来了一辆黑色奥迪，在华天宇身边停下，车上下来一个微胖的男人，原来是昨天见过的一家山庄的老板芮全。华天宇看到他目光一凝，因为芮全隔了一晚就模样大变，他整个腮帮子肿的像是含了块糖，脸颊处的皮肤鼓胀的紧绷绷的，都能看到下方淡黄色的脓液。“你脸怎么了？”华天宇惊愕的问。驾驶位的车门一开，芮全的司机下来解释：“我们老板的老毛病犯了，隔三差五脸就肿了，全国各地的医院去过很多，能打听到的偏方也都试过，都是治标不治本，这不昨天又犯病了，才来找你看看！”芮全点点头，表示司机说的都是真的，他说话不方便，用湿毛巾捂着腮，痛的直哼哼。本来今天华天宇已经看完三个诊病名额了，按规矩不会再接诊病人，不过医者父母心，他在心里权衡一下，今天的愿力还没吸收到极限，为芮全冒险治一下也无妨，关键他的样子太可怜了。“那去我家吧。”华天宇带着芮全回了家，司机把车停好后，也跟了进来。华天宇先给芮全号了脉，发现了蹊跷之处。本来他以为芮全是体内虚火太盛导致的脸颊肿胀，结果脉象显示这不是普通的阴虚上火，却类似于气血两虚的症状，这很不合常理。华天宇仔细为芮全检查脸颊，也没发现诱发病因，让人费解。当几种探查手段无效的时候，就需要询问病人来获得更多的线索，华天宇开始问芮全最初得这种怪病是什么时候。芮全说瓮声瓮气的说起来：“我记得清楚，那是三年前的3月17号，我在高速上出了一次车祸，开车和一个大货车刮擦，那大货车刹车不及翻车了，车上的化工原料掉出来，还好我躲得快，只擦破了点皮，要不然就被活埋了。随后我就去医院处理了一下伤口。但从第二天开始，我的腮就肿了，之后频繁复发，一个月有那么一两次，每次要打针吃药个把星期才消，难受的我都想把这块肉给割下来了。”华天宇沉吟一番，又问：“你去国内的大医院，医生们都怎么说？”芮全道：“就说是发炎、细菌感染，然后打抗生素、消炎药，效果也不理想，本来还以为腮里长东西，但拍了很多片子也没发现异常。”那司机说道：“我老家那里有个老仙，说是老板让鬼打了耳光，要驱鬼才行。”“又不是没试过，几个半仙、算命的也看过，香火钱就花了十好几万，那次有用了？”芮全没好气的说。鬼神之说都是无稽之谈，华天宇不相信这个说法。但现在是西医无效，中医也检查不出病因，这怪病虽然可以用放血疗法加汤药，可以让芮全消除肿痛，但是找不到病因就没法治本，时间到了还是会犯病。华天宇回想《青囊书》中，似乎也没有类似的怪病案例，只能他自己想办法。“暂时没有发现病因，我先给你消肿吧。”华天宇从医箱里拿出了银针，准备为芮全吸取脓液。芮全无动于衷，相比于脸颊的肿痛难耐，针灸这点痛楚不算什么。纤细的银针扎进芮全紧绷的皮肤里，就像是扎破气球一般，从里面迅速喷出大滩脓液，华天宇用毛巾为他擦拭，等脓液排完，再内服化脓去火的汤药，一两天会消肿。谁知事情发生了变化，芮全脸上的脓汁流到最后，竟然变成了一股黑色的恶臭液体，这绝对不正常，人体不会产生这种脓液，那像是臭水塘里恶心味道。“这种脓之前也流吗？”华天宇严肃的问。“也有，那些大夫就说是炎症，吸出来会好一点，但过几天又有了，我都懒得去挤了。”芮全无奈道。华天宇忍着不适闻了闻黑色脓液，忽然得出了一个怪异结论，难道芮全里面的肉已经腐烂？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黑色脓液。但这个猜想匪夷所思，活人因为有新陈代谢，不会出现烂透的腐肉，那种情况只有死人身上才会出现。华天宇心里打起了问号，正常医生可能束手无策，但华天宇不想放弃，他开启了望气，打算观察一下芮全脸部的肌肉组织。华天宇以前都是用望气查看表面的事物，比如隔门观物，前几天透视刮刮乐也是如此，像这种细致入微的观察人体组织还是首次。华天宇凝神静气，目光逐渐深远，他的视线首先穿过芮全表皮，到达了真皮组织和血管层，这里没有什么异常，视线再往里面深入，就发现了颜色深沉的水肿肌肉，这已经是病灶组织了，华天宇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就控制视线继续缩小探查精度，争取看到更深的地方。华天宇顿感吃力，如果透视一扇木门或墙壁，华天宇的视线一下穿透过去就行了，但要查看某一处的肌肉组织，就需要控制好精神力凝聚在一个点，这就不是一项容易的工作了。“你保持别动，我在寻找病因。”华天宇在安抚芮全，他的探查已经接近目标。“还差一点，再往里面……”华天宇精神高度集中，把视线已经凝聚在一个点上，就差临门一脚，因为精神力消耗过快，他头上冒出了细小的汗珠。蓦然，华天宇的视线终于穿过了脓肿组织，到达了最中心的位置，他惊愕的发现了一小根黑色物质，就竖直的镶嵌在咬合肌的肌肉纤维之中，那种黑色脓水就是从这里产生的。这是一截细线样的黑色物体，长度大约两厘米，直径非常细，目测不超过0.4毫米，它已经和肌肉纤维生长在一起，有些有年头了，而附近的肌肉纤维均有不同程度的感染，可以说已经找到病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