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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石霖下车离去。
速度快得阮婳来不及组织语言。
长裙下,左右脚踝特别无助地紧紧相靠,她不知道该庆幸躲过一劫,还是该懊恼惹大哥哥不高兴了。
摔得最疼的地方不在膝盖,但她身体娇气,不怎么疼也会红一大块,更何况她的腿……
阮婳叹气,她这个身体,恰好长在了大哥哥的雷区。
怎么办?
车子一路行驶,她一路想,脑海里冒出好些丁实欢的话——
“病秧子”“真娇气”“哭哭啼啼”“人不高”。
虽然有夸张的成分,但也句句在理、扎心。
阮婳正襟危坐,一脸凝重,以至于车子抵达阮家后,司机很有眼色地选择了不催促,干等。
时间分秒流逝,阮振宏从公司回来,发现家门口停着谢家的车,惊得迅速下车,小跑着上前打招呼。
司机见了,适时降下后座车窗。
于是,阮振宏在小心翼翼满脸堆笑的情形下看到了自家女儿熟悉的脸庞。
只见她肃穆又端庄地坐着,面容沉静目视前方,右手撑在一个四四方方的灰色盒子上,那神情,像极了稳坐御书房手握玉玺,下一刻或许就会发威的君王。
凌厉,镇定,蓄势待发。
这哪里还是他那个娇软乖巧的女儿?
这劲头,这气势,分明是……秦菲再现。
阮振宏看得目瞪口呆,僵在原地。
春风从车窗吹入,拂在脸上凉丝清爽,阮婳回神:“到了吗?”
问这话的同时,她转头看向窗外。
“爸爸!”
她欣喜道,“你怎么站在这?是特意来接我的?”
女儿言笑晏晏一如往昔,阮振宏的思绪才渐渐回转过来,他摇了摇头,像是要甩掉什么。
阮婳见父亲神情疲累恍惚,她不忍耽搁,连忙向司机道谢,下车之前问了一句:“这是不是谢石霖的车?”
司机答:“谢总车很多,这只是其中之一。”
阮婳微微一笑:“谢谢,再见。”
说着,她把礼物留在了车里,走人。
-
日头西沉,父女俩一前一后地往家走。
按照往常习惯,阮婳这会应该挽着父亲的手说笑不断,但是今天,她心里藏着甜蜜和忧愁,闷头慢走,不知不觉便落在了后面。
阮振宏似乎没有察觉到,他步子迈得大,隐有急切。
于是,形成了一前一后各自无话的反常局面。
花园里,一枝含苞待放的玫瑰闯入视线,阮振宏神情一怔,蓦地止步,如梦初醒般地喊了一声:“婳婳!”
他语气急切,双手慌忙往左右捞了捞,像要抓住什么。
阮婳闻声抬头:“爸爸,怎么了?”
阮振宏转身回走,一把握住女儿的手臂,盯着她看了许久,才问:“你怎么会坐谢石霖的车回来?”
此话一出,他彻底从女儿似秦菲带来的冲击里回神,思绪跟着活络起来。
谢石霖轻易不回老宅。
谢石霖不近女色。
所以,怎么会安排车送女儿?
一定有他不知道的,脱离掌控的事情发生了!
心有论断,他越发急切慌乱:“快告诉爸爸,是怎么一回事。”
阮婳如实回答:“我摔了一跤,谢石霖抱我下楼后直接送到了车里。”
抱。
抱下楼。
直接送到车里。
阮振宏震惊得嘴巴微张,不敢置信:“怎么可能,你不是在谢家吗?怎么会遇到他?他又怎么会抱你?”
阮婳觉得这问题很怪,疑惑地望着父亲,思索一会后明白过来。
“爸爸早就知道谢石霖很少回谢家是不是?”她委屈道,“你看着我天天往那跑,次次扑空,也不说。”
“爸爸一开始就反对你喜欢谢石霖,我说他不回谢家,你会信?会不去谢家?”
“我……”
“还不是要你自己去发现。”阮振宏两句话把人堵得死死的,紧接着问,“摔哪了,疼哭了吧?”
阮婳瘪了瘪嘴:“我本来可以不哭的。”
如果没有怀揣礼物,没有被坚硬礼盒磕到胸口的话。
看着女儿的懊恼沮丧的样子,阮振宏笑着揉她脑袋:“好了好了,没什么大不了,人对疼痛的感知力本就是不一样,婳婳敏锐些,不丢脸。”
很有道理的话,阮婳却没有被安慰到。
她声音闷闷:“可是,我惹谢石霖不高兴了。”
阮振宏听罢心中一喜,不高兴就对了,女儿如今一头热,但凡谢石霖表现出点好颜色,都会被拐走。
以后,必须让两人少接触。
于是他说:“婳婳,暴君既然不高兴,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就别去触霉头了,好吗?”
阮婳想了会,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