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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婳一口气发出几大段情真意切的控诉。
几乎是把藏在心底从未对人言的想法、态度、以及怨念,一股脑儿地摊开在了谢石霖面前。
看似强势,实则有种孤注一掷的卑微。
她希望,谢石霖能理解她,能说一句软话哄哄她。
只要一句,就足够。
但是没有。
什么也没有。
手机那头的人像是睡着了,再无回应。
阮婳独自伫立在风凉光暗的阳台,难过到鼻子泛酸。
害怕眼泪掉落,害怕室友们察觉,她慌乱地仰起头。
夜空被高楼切割成小块,碎碎点点的星子朦朦胧胧地映入眼帘,比起东兴岭的星空差远了。
此刻的谢石霖,比起东兴岭那会,也差远了。
阮婳努力睁着眼睛,那个会给她让帐篷,会贴心地为她准备睡衣,会帮她抹药且不嫌弃她腿丑的谢石霖,去哪了?
那些关心和温暖,她明明感觉到了,为什么眨眼就没?
难道一切,都只是未婚妻预算?
预算,当然会根据实际情况变化,完全掌控在谢石霖手中的她无法捕捉的变化。
越想,越是悲伤、无助,眼泪汹涌到夺眶而出。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推门的声音,阮婳立刻抬手揉了揉眼睛,咕哝一句“风真大”,佯装被沙尘迷了眼。
乔冬妍身穿一套卡通睡衣,一手拿衣架,一手提着洗好的衣服。
见阮婳站在阳台,忍不住戏谑。
“跟男友煲电话粥呢,可真够久的,我衣服都洗完了。”
“没煲粥。”
阮婳依然仰着头,“我在看星星。”
乔冬妍细细打量阮婳背影,身形窈窕衣着考究,从头发丝到脚后跟,无一不好看。她忽地想到刚才在隔壁宿舍听到的传闻,不禁感叹,长得好看的人太容易招黑。
还是不要羡慕了!
她轻吁一口气,笑着说:“小元,我要晾衣服了,会滴水。你别看星星了,快去洗澡吧,很晚了。”
想起不久之前大家争着抢着的事,阮婳惊讶:“你们都洗好了?”
乔冬妍:“对,抓阄决定顺序,我第一个,然后去隔壁洗衣服,回来的时候,汤蓓蓓已经躺在床上敷面膜了,这会大宁在洗,她速度很快,你准备好衣服估计就差不多了。”
“真是神速。”
阮婳暗暗感叹,一如她那手握未婚妻预算说变就变的未婚夫。
-
心里藏着事,睡眠深受影响。
一整夜,阮婳起初难以入睡,后来迷迷糊糊几次转醒,每次都会摸过搁在床铺里侧的手机。
解锁一看,谢石霖依然没有任何回复。
黑暗中,手机屏幕亮得刺眼。
阮婳除了委屈难过,又开始忐忑担忧,谢石霖是不是讨厌她了?会不会就这样再也不理她了?甚至,已经把她删了?
诸多可能盘旋脑海,心里越发惴惴不安。
她试探性地双击对方头像,聊天界面立刻出现提示。
【我拍了拍“大哥哥”】
提着的心瞬间放下,没删!
没删就好。
说明情况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严重,还有回旋的余地。
阮婳赶紧撤回拍一拍,聊天界面顿时没了提示。
她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满足一笑,睡觉睡觉。
这次,她很快睡着,并且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谢石霖身穿铠甲,骑着高头大马,跨过千山,越过万水,把她从玫瑰遍地的城堡里抢了出来。
男人以皇帝般的姿态和气势,做着土匪的事。
抢了人,圈了地。
为讨她欢心,种了满园的百合。
花开之时,谢石霖下跪求婚,然后……晕过去了,被花香熏的。
梦境唯美又搞笑,做梦人不自觉嘴角上扬,不愿醒来。
“小元,小元……”
有人轻声细语地喊,一声又一声。
阮婳悠悠转醒,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大宁,怎么啦?”
关兮宁笑:“该起床了,八点专业课,中国古代文学史。”
“嗯。”
阮婳睡眼惺忪,往床里侧翻了个身,咕哝道:“我还没睡够呢,什么史不史的,能给我一个皇帝吗?”
关兮宁伸手推她肩膀:“纸片皇帝行不行?”
阮婳身体娇弱敏锐,轻轻一推,瞌睡全跑。
她打了个哈欠,拥着被子坐起。
想到梦境,连忙拿起放在枕侧的笔记本,开始记录。
关兮宁催促:“赶紧下床洗漱,真的要迟到了。”
趁着记忆未散,奋笔疾书的阮婳:“不去了,我有更紧要的事。”
关兮宁:“……”
正在看书的乔冬妍:“我就知道,小元坚持不了几天。”
汤蓓蓓照了照镜子,搭话:“不去就不去,点名狂魔手里的花名册,压根儿就没有小元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