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朱松率先说道:“苏大人,我二人只不过年岁痴长,哪及得苏大人您少年英豪?短短几年,便创下莫大名声!今后我二人能追随苏大人鞍前马后,正是我等三生有幸。”
“说得好!”苏渐鼓掌赞叹一声,说道,“那咱今后都是一家人,任何事都要推心置腹。来来来,我就给你们看看,我骄敌之计背后,真正的作战安排!”
“多谢大人信任。”朱松、祝由又惊又喜。
口中答谢之时,他们两个的心裏,却浮起相同的念头:“哈哈!苏贼,你果然小人得志,得意忘形,竟敢对我二人推心置腹。”
“好好好!苏贼啊苏贼,当日你迫害宰相大人,狠辣猖狂,定没想到,自己的死期这么快便到来了!”
心中诅咒,朱祝二人表面却极为恭敬。他们毕恭毕敬看着苏渐展开战图,认真聆听他讲解自己真正的作战安排。
朱祝二人,怀着轻蔑的态度,准备只是随口敷衍,暗中却要看苏渐的笑话,因为很明显,苏渐从来都不是以一个经验丰富的领兵将帅出现。
但让他们根本没想到,当他二人伸头一看,仔细打量苏渐在桌案上徐徐展开的这份地理战图,心中却顿时一惊。
“哎呀呀!真没想到,苏渐这厮竟然还真有两下子,这战图,还真像模像样!”两人中相对知兵的朱松,一边看着苏渐的战图,一边心中惊叹不已。
“这行兵布阵,还真不赖啊。”虽然祝由比朱松不知兵,但真正的好东西,外行也能看个热闹,因此他也很快看出了苏渐这张作战图的不凡来。
随着苏渐的讲解,知兵的朱松,心中的惊异不安之情,越来越浓烈。
因为他发现,这战图有攻有守,看似秩序井然,用兵稳重,但好几个关键环节,却不乏变幻奇谋。
他想象着,若苏渐真按这张战图去排兵布阵,再加上冰龙国并未真正伤筋动骨的实力,两方决战起来,到底谁笑在最后,还真的很难说。
“不行!”朱松越看越心惊,心中紧张转念道,“绝对不能让苏贼得逞!我一定要将这张战图,通知狂禅大人,哪怕为此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怀着这样的念头,他除了继续紧张记忆眼前的战图外,也在思忖,如何能在冰龙国王庭的严密防衞中,偷偷出城,前去跟对面的狂禅大军报信。
作为多年的难兄难弟,祝由的见识,和朱松差相仿佛,因此他此时的念头,倒也和朱松差不多。
他们俩几乎同时发现,以自己的智慧,记住复杂的战图,并非难事,此事关键的难点还是在于,怎么才能从强者林立的冰昆王庭偷溜出去,给对面的狂禅大人报信。
正苦心思索之际,他们却听一直侃侃而谈的苏渐,忽然停住,然后大声说道:“朱大人、祝大人,你们也看到,我这战图,极为稳健精妙,可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现在就只等着看你二人的胆量了!”
“啊?”忽听此言,朱祝二人心惊肉跳,强撑问道,“不知苏大人此言何意?”
“哈哈!”苏渐大笑一声,说道,“其实以二位大人气度胆略,此事也易行。现我战图已定,但仍需让狂禅逆贼彻底轻敌。我这厢该表演的,已经表演完,就剩下二人前去出使,以正式宣战之名,再度坚其轻敌之心。”
“大人,恕我等愚昧,不知何意。”朱松小心翼翼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