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母……悄悄问您一个问题……”颜曦意小声地说着悄悄话。

师母让颜曦意有什么尽管问，不用顾及。

颜曦意就大胆的开口：“我听说老先生可凶了，还打人呢……是不是真的呀？”

师母听他这么说，忍不住笑了。

这个老头子一天到晚板着一张脸，可以说是“凶名在外”，但是打学生的事情是确实没有发生过的。

“你别看他板着一张脸，平时说话也凶，但是他可不敢打人呢……”师母也小声的回答了颜曦意的问题。

“如意啊，你等等。先喝点水，我现在就上楼上书房，把你老师叫下来。”师母把颜曦意递过来的茶叶放在了桌子上，这才转身走上楼梯。

楼梯有点老旧，走踩上去的时候，木制的楼梯会发出轻声的“咯吱”声。

师母自然是知道颜如意是来干什么的，知道自己家老头子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三年多，他的爱徒才终于找上门来。

要她说，无论是师傅还是徒弟，都是一个倔性子。

颜如意逢年过节让人送上门的礼物，沈凌看也不看，是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思索着。

颜如意每次打电话过来问候自己的老师，沈凌也总是不愿意听电话，却每次都不愿意离开电话旁边，而是拉长了耳朵，听自己和颜如意说话。

沈凌表面上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实际上每次都为颜如意感到惋惜，但是总是要摆出一副样子，不愿意好好的跟颜如意谈一谈。

颜如意也似乎有心结，虽然逢年过节礼数周到，是总是不愿意上门来，不知道是在害怕些什么。

今天颜如意过来，师母觉得她很可能是要重新学习和做研究，即便不是像师母这样想的，总归颜如意愿意上门来，自家那个臭脾气的老头子总会好一些。

书房里面，老先生鼻梁上架着老花眼镜，手里还拿着放大镜在一张图纸上比比画画的看着。

“什么客人呀？”听到妻子进门的声音，老先生头也不抬的问。

师母故作神秘的说：“今天来的这个可不算是客人，你可得亲自下去见见。”

沈凌这才放下手中的放大镜。

“你说的这么神秘，是谁来才让你这样啊？我那些个徒弟们在星期天可不敢过来跟我说研究所里面的事情。”

师母每个星期天都拘着沈凌在家里面，让他好好休息，不能再忙研究室和学校的事情。

沈凌拗不过自己的夫人只能答应，所以自己的学生偶尔也有在星期天们来拜访自己的，不过来的时候只不过是闲话家常，虽然也说说研究室和学校的事情，但是谁也不敢搞研究。

“来的这个人可不一样，她跟你之前那些学生可不一样，她可是敢壮着胆子，在这种时候跟你讨论研究室的事情的。”师母说。

沈凌听到妻子这样描述，带着老花眼镜的眼神一亮，似乎是猜到了来人到底是谁。

但是他却又把头扭到了一边，似乎有些生气地说着：“还知道过来呢？这么长时间了，我以为到我死。都等不来她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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