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即是朕(1 / 2)

只听“唰”的一声, 大臣们如同一排排蒜苗被切了一截, 齐刷刷跪在地上, 这一番千人齐跪的大场面, 别说慕辞月,就连大臣们自己也愣住了。

“你怎么跪下去了?”

“你不是也跪了吗?”

“喂喂,你们起来, 这是慕辞月不是陛下!”

“哦哦,哎……嘿……腿软了起不来啊。”

台下跪得整整齐齐的大臣们呆滞地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啥, 反正自己就这么跪下去了。慕辞月不知何时, 已经很自觉地走到了龙椅旁,又很自觉地坐下。小桂子僵在旁边,拿着拂尘的手臂微微颤抖。

慕辞月坐在最高处的金銮宝座里道:“你们平日里是什么流程,今日就按照什么流程做吧。”

“陛下呢?”部分臣子还是忍不住问道。

“我不是说了他睡觉了吗?听不懂话?”

“那也不能你来上朝啊!”

“你们陛下自己主动要我来的,有何不可?”

曹相站在一众大臣的最前列, 已经憋屈了许久,此时终于开口说道:“上朝这等事并非儿戏,许多事不便外人得知, 教主请不要为难我们。”

龙椅是由纯金所做,慕辞月好不容易压制住想把椅子偷走当掉的冲动,将手肘撑到扶手上悠悠道:“我怎的为难了?流程的话, 你们是要上奏章的吧?别多说了, 直接将奏章拿上来便是。”

……这实在是乱了套了, 哪有一股脑全部将奏章递上来的道理?并且关于国家的事, 面对坐在龙椅上的公认大魔头,又有哪个大臣敢去说?慕辞月不知怎么做,大臣们不敢做,场面一时间陷入僵局。

一旁的小桂子算是个明事理的,毕竟那也算是见证过萧卿执和慕辞月密切接触的人,太监嘛,心思缜密些,小桂子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圈,挤出个笑脸:“这个,奴家觉得,陛下让教主来暂代上朝,一定是有原因的,我们应当信任陛下,信任教主。”

又是一片死寂,又是面面相觑,确实,小桂子的话不无道理,陛下既然把龙袍给了慕辞月,那就是让败月教主代替上朝啊,若他们一直死磕着不愿意,不反而成了忤逆陛下了?

有几人已然动摇,问道:“你真的没把陛下怎么样?”

“没有。”能怎么样啊?他又打不过那狗皇帝,慕辞月忍住愤慨,道,“若你们不放心,且自己去他的寝殿查探一番吧。”

“……”这就更不现实了,说老实话,除了慕辞月,谁还进去过陛下的寝殿啊?就连陆玖城也只能在门口徘徊,况且,若陛下真的睡觉了,他们贸然打扰……那不就凉了。暂且信任这人吧,如果陛下真的有事,宫内早该炸开了,这大魔头,应该说的是真的吧。

曹相不放心道:“那陛下为什么现在还会睡觉?陛下从不缺席早朝,昨晚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这下换成慕辞月眼角抽搐,强装成了如指掌的样子,只道,“这个,自然有他自己的事,与你们无关。”

慕辞月刚一回头,便看见小桂子在一旁眼了眨眼,那眼神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眨的他瘆得慌,这一慌,慕辞月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向自己衣襟里探去,摸出来一个令牌。这是刚刚在萧卿执的寝殿里拿的,说什么,给大臣们看一下就行?

慕辞月既然想了起来,便也如实做了,将令牌高高举起,谁知,刚刚站起来的大臣们,又是很整齐地跪了下去。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又是一阵齐声高呼,慕辞月举着令牌的手僵了一下,心中暗道:“这是个什么玩意?见牌如见君吗?怎么一看到这牌就齐刷刷全跪了,我的威严还不如一块破牌子?”

慕辞月忍不住道:“你们这一群群没出息的 ,看到个牌子给你们吓得腿都软了?”

大臣们齐齐道:“见牌如见君。”

“……”果然,真他妈弱智。

于是,大臣们又有了新的问题:“你是怎么有陛下的令牌的?

慕辞月道:“他给我的。”

“怎可能!”这回惊叫的是曹相,“这是龙符银令,陛下怎会将它随便送人?”

慕辞月本想反驳,但曹相似乎不给他思考的机会,就在慕辞月想将令牌收回去的时候,曹相一个大步上前,爬上台阶,壮着胆子夺走了慕辞月手中的令牌,仔细翻看起来。慕辞月没有反抗,就任由曹相东看西看,什么也没说。

不过曹相居然敢直接走到龙椅的位置旁,倒是让人出乎意料。要么是曹相脑子抽了,要么就是这个令牌真的特别特别……值钱。

“当真是……”曹相满是不可置信地盯着令牌看,忽然看到了令牌上雕刻的痕迹,惊道,“龙符上怎的还刻了字?”

“什么!”底下又是齐齐一层惊叫,怎的今天这群大臣如此有默契?不过慕辞月拿着令牌的时候,也没注意这上面刻了字,又揉了揉太阳穴,看向了一旁的小桂子。

小桂子突然被慕辞月盯着,吓了一跳,继而明白了慕辞月的意思,解释道:“龙符银令和虎符有一定相似,只不过虎符调动的是所有士兵,而龙符……则可以指派所以大臣。”

慕辞月默了,合着拿这个什么龙符,整个朝堂都得听他的?这么好的啊,萧卿执把这东西给他,真不怕他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