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敌叛国的罪人么(1 / 2)

这般反应,把慕辞月也吓了一跳, 慕辞月反复思索自己没说漏嘴, 语言也没有瑕疵, 更是莫名其妙,搭在桌子上的腿放了下来,试探道:“这……很稀奇?”

“萧季痕的身份是几日前才公布朝堂的,公布之前鲜少有人知晓,你这些日子又不在京城, 你是怎么得知的?”

“……”

身份才公布?那他不久前问谢羽祁这人下落的时候, 谢羽祁怎么一点惊奇的反应都没有?搞得他还以为萧季痕的身份都公众于世了。

“之前太子殿下与我说的,我在路上看到过萧季痕, 便随口问了。”

“那也只是告诉你这人在朝堂中是什么身份, 不会说他的身世。”

慕辞月顿了顿, 这才想起, 自己之前同谢羽祁打听萧季痕与曹贡,都只是问他们如今的境况,而非昔日境地,没有提及这二人以前的身份。幸好那时候没说漏嘴,不然他现在估计都逃回北岳了。

可那时候没漏嘴, 现在漏嘴了。

慕辞月找了个很草率的借口:“呃,北岳皇室不是姓萧么,然后刘将军也曾和我提起过此人, 我便知晓了。”

“刘将军……”慕恂似自言自语又如威胁压迫道, “刘将军根本看不起煜北王啊, 又怎会同你主动提及?”

“……”慕辞月还在挣扎,“是我无意间问的,刘远回答我也很草率,就说了之前萧季痕是北岳的大皇子,然后评价了一番,说萧季痕通敌卖国,不是好汉,他不建议太子殿下给此人大权之类。”

慕辞月这一次编得很好,慕恂没有听出什么异常,脸上的阴郁淡了淡,哪怕真的发现异常,估计也不会轻易朝慕辞月是冒名顶替的这方面想。

慕辞月松了口气,转移话题:“那煜北王明天什么时候过来?我得好好迎接一番。”

迎接得让萧季痕进不了军帐就嗝屁,这是最好的。

“下午吧,迎接什么都不必要,礼到了就行,萧季痕是中将,你的身份比他高,不需要刻意迎接。”

“说的也是哈……”

慕辞月朝窗外瞄了一眼,计算着刘远回来的时间,已是日落,天色逐渐暗淡,战火硝烟却依旧不止。这是一场持久战。

谢羽祁筹划了多年的战争,一朝爆发,绝不是一时半刻可以停止的。

慕恂看了慕辞月几眼,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休息。”

慕辞月巴不得人早点走,他倒不是讨厌慕恂,只是从今天就可以看出,慕恂的脑子绝对不笨,短短几天时间,就能三番两次察觉他的异常,再多接触几日,或许他的冒牌身份真瞒不住了。

慕辞月死憋着才作出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嗯好,你也早些休息。”心里还默默加了句:你以后千万别来找我了!

慕恂也不惺惺作态,整理好衣物的褶皱便离开了,只临出账前,还是回头看了慕辞月一眼,微微起唇,温润的嗓音吐字分明:“战场上,多当心。”

有那么一瞬间,慕辞月的心里其实是软了一下,但也只是毫秒罢了,这是南康的军帐,南康的官员,哪怕身边的人再好,那也只是敌人罢了。

敌友分明,败月教主一向如此。

“你要做什么!”

次日,军帐中传来了刘远怒火冲天的吼叫。

军帐外的众人纷纷缩了脖子,生怕刘远突然冲出帐朝他们撒气,帐内士兵更是胆颤不止,就连一向自恃天不怕地不怕的姑奶奶袁寐,都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整个军帐都震了震,慕辞月被吼的耳膜有些刺痛,他很困惑,这人吼的嗓子不疼吗?

“我只是带个军而已呀,没做什么罪恶滔天的事吧……”慕辞月满脸不在乎。

刘远气得牙齿打颤:“你……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你之前带的几场兵算什么?几十人几百人,小孩子过家家罢了,这里的战场,不是给你过家家用的!”

被劈头盖脸一顿蔑视,慕辞月微微眯了眼,说话依旧带有笑意,但笑得毫无亲切可言,就像是笑里藏刀地审查一个罪人:“刘将军是想命令我么?可,刘将军不要忘了,我也是上将啊。”

“……”刘远猛地砸了桌子,结实的红木板碎了一地,木屑散落,空气中飘荡着红木清香,“我还以为你真的是个可塑之材,现在看来,也就不过是个狂妄自大的毛头小子罢了。”

刘远在昨天的战斗中受了轻伤,手上被划了一道口子,本来已是愈合,这么一砸,伤口又裂开流血了。

慕辞月将身上的木屑掸落干净,看似全然不在意,或者说根本没看到刘远发怒一般,仍是笑道:“我已决定如此,无需再议,煜北王来的时候,让他直接奔赴战场就行,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慕辞月态度都极为坚定,仿佛天塌了都不能让他改变主意,刘远从没有看到过如此倔强顽固的人,骂也骂了,吼也吼了,可就是拉不回来,垮着张脸,也不知该说什么。

慕辞月笑容不减,但目光逐渐冰冷阴寒,好像下一刻就能把整个军帐掀起来似的,一动不动和刘远大眼瞪小眼。

袁寐作为九啸将军关系亲密的朋友,一直杵在一旁,思路绕成一团黑线。她第一次见刘远发怒,也是第一次见纨绔公子慕辞月这么一副笑里藏刀地模样,一时间左右为难,不知道帮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