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教主悔不当初(1 / 2)

“可那信号弹终究是我发的。”

袁寐是个直率之人, 她的脑海里没有“心机”和“套路”两词, 在她心里, 是谁的锅就是谁的锅,没必要违背良心去推,这是窝囊废的做法, 姑奶奶不屑一顾。

慕辞月被弄得有些无奈,他都良心发现主动吸锅了,没想到还吸不过来。

也不知该用什么话回复。

有时候,一个人想法观念的转变,只需要一天中的一瞬间。

慕辞月只着了一身薄凉的单衣, 外面淅淅沥沥飘着毛毛雨, 不出多时单衣便被淋的湿漉漉的。这个时间气候闷, 但温度也不高,一身湿的任风吹,迟早弄出病来。

“我是上将,战争失利这种事, 自然是我来承担后果。”

天色已晚,慕辞月的脸色有些瞧不清楚,但靠在军帐旁任风吹的模样看的人着实心疼,袁寐不再和他争:“别说了, 先回帐里,不要感冒了。”

“嗯。”慕辞月抬眸道, “我有些乏, 先回去休息了, 你帮我照顾一下刘将军。”

“好。”袁寐不放心,还是再三叮嘱,“你也别老想这个,本来就不是你的锅嘛,明明是我……”

“行了,我回去了。”

慕辞月语气极淡地丢下最后一句话,身影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周身静谧安宁,好像刚刚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袁寐呆呆的,过了许久才回了军帐,她总觉得她好像一直看错了慕辞月,明明是那么乐呵呵,平日里嬉皮笑脸的人,居然也会有深沉的一面么。

其实,就连慕辞月自己都已经不明白他在做什么了,刘远为救他而受伤,他应该庆幸,应该笑话刘远的自以为是,嘲笑刘远当时的虚弱,然而,他一个都做不到。

他总觉得,九啸将军这个身份,很快就保不住了。

这场大战,令南康死伤惨烈,郡王被杀,隔日,谢羽祁上朝专议此事,朝堂之人态度不一,扣锅给袁寐,刘远,慕辞月的人都有。

慕辞月不想听这种扣锅大会,加上袁寐溜回来是偷偷摸摸的,没有被发现,还处在失踪的状态,不需要去接受批斗,刘远那就更不必说了,慕辞月才不想单独过去然后被集火,就告了病假没有去早朝,谢羽祁批了。

因此,很巧,考虑不周的慕辞月阴差阳错避开了来早朝的北岳前丞相曹贡,没有被暴露。

然而,当大臣们咄咄逼人,非和袁寐当面对峙不可的时候,谢羽祁违背不了那么多人的意愿,下令传唤袁家家主,让他交出袁寐,得到的结果却是:找不到袁寐的人。

相同的,慕辞月也莫名其妙失踪了。

其实,刘远名声大,战功多,算得上是南康除谢莫文外的一任战神,而慕辞月是黑马,前途无限,深得太子殿下欢心,大臣们本就不想找他俩的麻烦,锅主要扣给袁寐,然而却找不到这人,一时间朝中乱成了一团。

谢羽祁争不过那些大臣,派人意寻找慕辞月的踪迹,然而慕辞月何等狡猾,众人寻了三四日,依旧寻不到慕辞月的踪影,也就在这时,北岳竟主动进攻。

新人将领应付不了这样的攻势,谢莫文相距过远无法赶到,刘远带伤出征,却再次惨败,南康形势更加不利,此后休养近一个月,都没有再主动发起进攻。

而离朝八百里远的地方,慕辞月带着袁寐,两人乘马不知道跑了多久后,终于歇息在了一处小溪边。

“你是要带我去哪,都已经走这么远了,现在能告诉我了么?”袁寐道。

慕辞月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懒洋洋道:“别问那么多,总之,对你无害。”

袁寐刚刚用水洗了洗脸,这会正很粗暴地用衣袖擦干:“不是我说,你让一个小姑娘跟着你跑了两天,你还不说目的地是哪,是打算拐人吗?”

慕辞月憋不住笑了:“你是小姑娘吗?我怎么不知道?还有,我拐你?那怕是一辈子都卖不出去。”

“我去你妈的,你姑奶奶我也是很好看的行不行?”

“行行行,你说啥是啥。”慕辞月也冲了把脸,“总之,跟着我,对你没坏处。”

“那你总要告诉我去哪吧?”

“北岳。”

“什么?”袁寐险些怀疑自己听错,“你去北岳做什么?”

“呵,你当间接害死郡王这种罪,是隔几天就能过去的吗?”慕辞月脸上滴着水,睫毛上也全是水珠,“南康你只能流落街头,且躲不了太久,到时候你被逮住,轻则给你个痛快,重则你全家都得陪你下黄泉。”

现在南康暗潮纷呈,谁暗地里都想弄掉他们背锅三人组,其实北岳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因为就算他们行踪暴露,南康人也拿他们没办法。

可袁寐不明白,也不愿意:“那去北岳又有什么区别了?不一样是流落吗?这种逃亡的日子,还不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