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继续当卧底喽(1 / 2)

慕辞月哑在原地, 就像被人护崽子似的隔在身后。老鸨反应极快, 见了慕恂, 一反刚刚的吵架专用脸,那笑容就像不要钱似的堆在了面上。

“这位是慕公子的朋友吗?哎呀呀, 刚刚有所不知, 失礼失礼, 还请这位公子不要怪罪。”

“……”

慕辞月面上带笑, 目光却是克制不住放极冷。

我要是怪罪呢?

“没爹没娘”“阴暗童年”, 向来是慕辞月最敏感的字眼, 这是他心头的刺, 他的逆鳞, 谁也碰不得,就算是萧卿执无休无止说他这些, 他也不会有好脸色。

只不过,萧卿执不会,自从数年前在崖底,萧卿执知道了他的身世之后,便再没有问过他曾经的往事。

萧卿执的情商,永远是忽高忽低的。

可现在是别人说这些,不计较萧卿执, 不代表他可以不计较任何人。

慕辞月不由自主捏了拳, 唇边的笑意泛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森寒, 滔天怒火刚刚燃起, 却被另一个人再度化去。

“好了, 她就是无意间说说了而已,你不要太计较了,乖。”

慕恂声音本就是极好听的,轻拍着他的背,语气温柔到了极致,这要是个姑娘估计得原地爆炸鼻血流三尺了。慕辞月只觉浑身不自在,不动声色后退了一步,干笑一声:“不会,七……公子多想了。”

“那就好。”慕恂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二两银锭,递给正笑得比花灿烂的老鸨,儒雅到不能再儒雅,“唐突了。”

老鸨拿了银子,笑的更灿烂了:“啊啊无妨,二位公子随意玩啊,对了,要不要给这位公子添一些美人……”

“不用了。”慕恂替慕辞月做了回答。

老鸨也算识趣,也看这里用不着哦自己了,忙带着一众姑娘洋洋洒洒回了房,只时不时还传来姑娘们的嘀咕声。

“你没看刚刚那个人,那个眼神……我都快以为他要杀人了。”

“啊姐姐你看错了吧?我明明看他一直在笑啊。”

“哎,笑里藏刀懂不懂?真不明白这年头的人怎的都那么暴躁,哎。”

那边,慕辞月手中把玩着一个茶杯,无聊地乱转,慕恂轻抿了一口茶,也没有说话,画面一时竟是分外和谐。

直到慕恂喝完了第三杯茶,再度斟上大半杯的时候,冷不丁一个开口:“你对‘童年’的话题,反应很大?”

“啪嗒”一声,慕辞月手里的瓷杯被捏了个碎,瓷片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于这样的氛围中显得格外不恰当。

慕辞月意识到自己失态,可也不知该如何掩盖,对于“童年”这一概念,他早已模糊了,但模糊不代表拭去,提到这些,无论他心情再好,也都会立马变得沉重。

无怪他记得太深,实在是这段记忆太过刻骨。

“手滑了。”慕辞月不轻不重道。

“这样啊。”

慕辞月想转移话题,可慕恂依旧喋喋不休,偏偏又固执得很客气:“可七哥还是想知道,你对童年生活,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反应?”

因为他的童年记忆,只是无休止的被同门派的弟子欺负打压,将他关在房间里,强行灌药,把他当做试药的白鼠。他迷惘,绝望,肚子里的药水似翻江倒海,折腾得他死去活来,他却一声不吭,好像已经被欺负得没了棱角。

只是心中暗暗发着毒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现在的他光芒万丈,人人畏惧敬仰,再无人敢找死提往事,若是细心的人,其实会发现,昔日拿慕辞月试药的那些人,不知何时,好像都不见了。

是死了还是失踪了,不得而知。

这些话他憋在心里已经憋了不知多少年,也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直白地问起往事,一沓子陈年旧事的簿子临近嘴边山回路转,最终变成了:“我在府里不受宠,经常被欺负打压,所以有些害怕曾经的回忆。”

慕恂面上满是深思:“这样吗?我一直以为九弟这样的人,是不会在乎陈年旧事的。”

“毕竟都是经历过的,忘不了。”

慕辞月自觉这番谎话编的还不错,但慕恂脸色就是莫名其妙的难看,有一种让人瘆得慌的穿透感。慕辞月越看越有些不安,但幸好慕恂没有继续再问,给他也斟了杯茶,二人就像闲聊一般,氛围再次平缓。

慕恂不紧不慢道:“听军帐里的人说,你失踪了?”

“……”慕辞月咽了口茶,随口道,“迷路了。”

慕恂轻笑:“嗯,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是被人劫走了呢。”

“军帐里的人现在还好吗?刘远如何了?”

“恢复还不错,已经能继续上战场了。”

“……”

“怎么了?”

“没什么。”慕辞月再度转移话题,“七哥为什么会出现在青楼?”